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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初现

“借过，借过！要撞上啦！撞啦！”好一声如雷贯耳的哄叫，这一大早的愣是叫人吓得魂飞魄散，跑得慢点都要怀疑自己要被撞上送去见阎王爷了。

“呦，老四头子，这一大清早的又在拉货跑呢！刚出锅的油条豆浆要不要来一份？热乎的很呐！保准叫你吃了一身暖和有力气！”一旁的店小二听见这中气十足的骂喊声，立刻伸长了脖子出来招揽生意了。

“嘿，你个卖油条的一大早的废什么话。明知道老子我每天早上活像个赶命鬼似的，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你还指望老子照顾你的生意？”

老四头子嘴上虽是这样说的，但手里头握着鬃马的缰绳却是拉紧了。马匹跑的正欢，这样一下来了个急刹车，那马匹脾气便上来了，一声嘶鸣裂破长空，直叫人耳膜洞穿。那店小二听见外头马匹这样嘶叫，手上的活却是出奇的快，刷刷刷的没两下，一张桌子上就摆好了吃食和碗筷，估摸着差不多，伸个头出去便要作声喊罢。

“老四头子，茶碗都给您备好了，今儿个还有您老最喜欢的豆渣饼勒！”

老四头子似乎被这话勾起了馋虫，吞了吞口水，可面子却不愿意落下来。“呵，看在豆渣的份上，老头子我今日便抽空出来尝尝你家的鲜。若是不对老子的胃口，即刻就把你这店砸个稀巴烂！”

老四头子说这话的时候便想翻身下马，可那红鬃马却不干了。许是刚才拉的急了，这会子脖子上正烧得厉害呢，觉着身上人要下来了，立刻前脚后腿蹬的一个厉害，好像要把人甩到地上去非要让他狼狈不堪才能了却了这把心头火。老四头子顿时眉头紧皱，甩手就是一鞭子，那红鬃马的侧脸登时就多了一道血痕。那鬃马通体赤红，长鬃飞扬，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是匹好马，只是这样一闹，脸上这多出来的光彩，倒叫人可惜了这马驹的皮相。那鬃马知道厉害，被打后立刻就闷声不哼了，唯独尾巴还转的飞快，怕是一口火气憋在肚子里头没地儿发泄呢。

“畜生，大爷我下路帮衬下那卖豆浆的猴嘴脸，就这么点空隙自己还不知道争口气歇歇吗？非得到了后头跑的像个上吊鬼一样没法喘气了才好过了是吧？”

那鬃马闷声不作，老四头子这才心满意足的从马背上下来，一路小跑的奔到了摊前。店小二老早就备好了碗筷，见着人过来了，连忙双手奉上。老四头儿见着了倒也不客气，一手拿过碗筷，抬手就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一口气灌下去，滚烫的豆浆顺着他那黝黑的喉咙蠕动直到了他干燥的食道内里深处，就像是给旱地里头浇了一地的热水，咕咚咚的竟从喉头深处冒起了白烟，看的那店小二是一脸目瞪口呆。

老四头子和着豆浆一口气囫囵吞枣似的吞了好几个豆渣饼，这架势，怕是有人要在他饭桌上和他抢食呢！一旁的店小二看出了他在担心什么，给老四头子倒满一碗豆浆后，贴近了耳根子说道。

“老头子您今儿个可放心吃吧，我听山脚下那些个门生说了，上次您老托人给家主通风报信，报了那祖宗爷一手，现下那位祖宗正在上头领罚呢！估摸着没个两三月出不来......”

正说着话呢，外头红鬃马一声尖鸣声把两人的注意力拉了出来。老四头子这会儿正吃到兴头上，听到那匹烈马又在尖叫，眉头一蹙，头也不回的便破口大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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