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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落下时，他听见他在身后不住的呼喊，他听见的。

却是不曾想过回头。只因他师父那翻陈规话，实属伤心。

“你，意已决？”

“和柊心念，但为所求。”溪明笑笑，继而又是抬头与他天君道。“天君，我在凡间有个家，还等着我回去，开门扫灰呢。”

“你已得仙有名，何苦要再回那红尘俗世？那世间…”

“可是天庭没有兰花香，和柊想念的君子节，只在人间。”

天君微愣，半响亦是宽心随和来，只道他心不在此，何必强留。

“那便，去吧。”

“多谢天君。”

跪谢拜离，迈步出门，他不禁就想到了那老头从前坐在院前，抽旱烟哼短调的模样来。该是舒心至极的。

走向轮回台的路他熟悉，也无须再由小仙来带了。这地方他从前来过，却是那时投得巧，还真应下了从前他道的一句有缘来。

他再得了一位师父，也再有了一句新名叫唤。幼时天识未具，他只做来一回孩童欢快。嘻嘻哈哈的，只全由尽兴来。

从前念做和柊时，他从未曾试过这般玩乐。只因家父早去，只因要替生母分担，打小就与旁人不同些。可他被念做明娃儿时，却可光明正大，发号指令，予他老道头处讨来许多。

后来大些罢，事理明白些，就爱转头来训他了。却是老道听后也不恼，仍当他是小娃来罢。只是，如若能一直当做小娃，约莫也是好的。

却是那晚天雷有引，却是那晚天识归位，叫他如梦初醒。

“你不是明娃儿…”

只这一句，霎时就叫他心慌来。

“我是明娃儿！我是溪明，越溪明！没有什么仙官，没有什么天庭，只有我师父在…你是我师父，是我师父…”

他怕了，心里陡然生出这一句话。不经思索，便喊了出来。

他抬头，看见老道眼里的疏离，只觉心伤再有来。于是他解释道，于是他察觉到。

他知道，老道从前就一直在瞒着他偷偷帮衬墨家，他只当是友人尽心一场，总想着应无大碍来。

却不曾想，他所做会引至天雷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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