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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他昏迷了三天，小愿就在冰冷的太平间躺了三天。

“既然你醒了，还是尽快让孩子下葬吧。”

程晚星的目光根本不敢往小愿那里瞟，这三天，他时常会梦到小愿，可里面的孩子，却总是哭着看向他。

小愿一定是怨他的，不然不会在梦里都在哭。

慕阡晨却甩开了他搀扶着自己的手，踉跄的跪在地上，却没敢翻开头上的白布。

“请问你们是死者家属吗？”

工作人员刚问出口，一个“死”字却极大触动了慕阡晨。

他一个冰冷的眼神让那人瞬间噤声。

程晚星叹气，问道：“什么事？”

工作人员显然对那个眼神很忌惮，声音立刻小了很多。

“这孩子，在这里停留了很久了。”

意思不言而喻，希望他们能尽快做出决定。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悲伤弥漫在空气中，随着慕阡晨的动作开始凝滞。

他的手停了又举起，最后还是垂然而落。

“火化吧。”

慕阡晨还是没有勇气直面一次小愿的死亡，不如就这样吧，小愿的面孔会鲜活的印在自己脑海里。

他一个人来参加仪式的，程晚星想来，被他拒绝。

“你没资格。”

硬邦邦的话，冷漠的不带丝毫感情。

程晚星很想说，我也是他父亲，可是话到嘴边，却不敢说出来。

没抱过小愿一次，没尽过一次父亲的责任，甚至让小愿离开的时候都带着遗憾。

他确实没资格。

慕阡晨一个人站在小愿的遗体前，默哀，鞠躬，然后退场。

一言不发，沉默的压抑。

直到工作人员将一个小小的骨灰盒递到他手上，紧绷的弦终于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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