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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 终章

（五） ◇

正文完

京市久违地下起了雨。

雨水打在人们黑色的伞上, 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人群站在长街两侧，默默地看着缓慢前行的车队。

最前方手捧照片的中年妇女神色默然，攥着相框的指节却用力到泛白。

她的孩子，她自始至终温柔文静的小姑娘, 却选择了以这样壮烈的方式与世界告别。

她与她的父亲一样, 在那柔软的胸腔下, 藏着一颗滚烫又赤城的心。

泪水顺着她苍老的脸颊无声地落下, 打在了漆黑的木框上, 又顺着滴落在了地下, 混进了雨水中。

她骗她说去做保密实验，可当母亲的怎么会看不出孩子眼里的悲伤和决绝。

只是没想到, 到最后, 竟然连一副像样的尸骨都无法收敛。

妇女抬脚一步步向前, 路边的人群沉默地朝她手中的照片鞠躬。

谢星宴和陆焉站在人群中, 看着她逐渐走远, 才叹了口气, 闷闷道：“我们到的太晚了。”

要是早一点, 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也陆焉握紧了他的手, 轻声道：“你不是救世主，不是所有事情, 都需要你来扛。”

谢星宴没说话。

无能为力的时候, 错过只是惋惜, 但如果有能力却错过了，却会让人遗憾终身。

陆焉也明白短短的一句话恐怕并不能让谢星宴释然，好在他们还有漫长的岁月可以开解彼此。

两人看着远去的车队和逐渐散开的人群, 也撑着伞, 并肩向家里走去。

?

一年后。

“先生！”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热情洋溢地跑过来, 冲着谢星宴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容，她拦住谢星宴，大声道，“先生！你有没有对象啊！你看我怎么样？”

谢星宴愣了一下，接着从白大褂里抽出手，露出指节上的戒指，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已经订婚了。”

“啊——真有啊。”小姑娘脸一垮，哀嚎道，“我都观察好几天了，您看看周围，全是馋你身子的，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抢占先机，没想到您竟然已经订婚了。”

谢星宴笑了笑，没说话，但也明白了为什么这几天这个异变度降低中心的人会突然增加这么多。

“您是新来这边异降中心的研究员吗？是来实习的吗？看起来好年轻啊。”女孩子好奇地和谢星宴攀谈起来。

谢星宴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道：“不是，我来呆几天就走。”

他话刚说完，走廊里便有人大声喊道：“谢教授！谢教授！您能来帮忙看看吗？那个铭文我们都讨论好几天了，怎么都画不对……”

谢星宴闻言，应了一声，接着转过头对小姑娘歉意地笑笑，道：“抱歉，我有点事，先过去了。”

“啊……”小姑娘已经把嘴张成了O型，愣愣地看着他挺拔温润的背影。

片刻后，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道：“小姐姐你咋站这儿发呆？需要帮助吗？”

小姑娘回头，目光呆滞地指了指那个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道：“那位是……”

来人扫了一眼，「哦」了一声，道：“是谢星宴教授。”

她见小姑娘神色呆呆的，忍不住笑了一声，道：“就是你想的那位，他的第一批学生下派到各地异降中心锻炼来了，他就趁着暑假也跟着来全国各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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