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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阿那肱一霎不变地盯着孙简心的举动,神色有怀疑、有惊奇,还带着几分诧异。
他见过的人多了,但从未见过孙简心这般举止的人。他本坚信自己判断无误,但见孙简心决绝的举动,忍不住将信将疑起来。
孙简心开棺后,并不完全掀开棺盖,反倒利用棺盖挡住了阳光。
不少兵卫都露出厌恶的表情,扭过头去,有几个胆大的也只能看到孙简心的背影,却看不清棺中的情形。
众兵卫议论纷纷,无非说什么“此人难道是个大夫?““大夫也只是治病,岂可和阎王抢命?““他这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在拖延时间罢了。“
孙简心不为外界所动,鼻翼微闪,轻轻舒了口气,俯身过去看了半晌,直起身来道:“侯爷,不知可否给在下准备些烈酒?“
冉刻求心道,你这时候还有心情喝酒?可是自知不幸,想喝临刑酒吗?
高阿那肱虽是奇怪,但只是摆摆手,让手下去准备。这片刻的工夫,他已命兵卫询问了棺中人的情况,打探老妇人和那几个汉子的情况,知道这几人是邺城的百姓,并无可疑之处,更不会伙同孙简心骗他,心中好奇之意大起。他虽对孙简心是刺客的念头淡了,何更想看看孙简心到底要做什么。
侯爷下令,兵士很快捧来儿坛子烈酒来。
孙简心看了微笑道:“又不是洗澡,用不了这么多。“随手取了一坛洒来,拍开泥封,顿时酒香四溢。
冉刻求知道是好酒,咽了下口水,见无人注意他,便悄悄地站起来。他心道,就算死,临死前能喝点美酒也是好事。
不曾想,孙简心左手一拂,那酒坛骞地喷出一股蓝火来。火光才起,孙简心手一翻,右手五指中已夹了四根银针,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芒。
众人大惊失色,不由护住了高阿那肽,只怕孙简心对侯爷不利。
高阿那肱亦是心中凛然,却还能静观其变。
只见孙简心右手夹针从酒坛上蓝火中来回过了三次,银针泛蓝之时手腕微振,四根银针突然不见,若非留意细看,根本不知去到何处。
冉刻求却发现银针入棺,虽知道自古有什么针灸之法,但从未见过如此施针之术。
高阿那肱见状,暗自警惕。他心道,此人银针有如暗器出没,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二人不同心思,但都一样念头,知道这银针入棺是在救人,棺中妇人能否活命,就看此举了。
不想银针入棺有段时间,棺中并无任何动静。冉刻求心下叫苦,暗想自己本不该盼望孙简心能够起死回生,眼珠乱转,他见众人目光都聚在孙简心身上,这刻若冲出逃命,还有些机会。
他寻思时,见孙简心仍旧神色平静,只是将那柄启棺的钢刀拿起,慢慢在酒坛火焰上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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