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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说拾上三年五年破烂了就能成为韩大宝第二,没想他又谋着大了,韩大宝,日弄鬼,你叫我怎么嫉妒!如果他真办成了大公司,又能让我们承包个收购分站,五富就把老婆孩子接了来,我呢,我让孟夷纯来,对,坚决不让她再去美容美发店了。嫖客韦达,你见鬼去吧!
可孟夷纯现在劳教所。我不能想孟夷纯,一想到孟夷纯我就又蔫了。
我说:大宝,你给我们画了个大饼,但现在饿着呀,你能不能借给我一笔钱,三个月后还,有利息也行。
韩大宝说:借钱?咱那儿的人怎么都向我借钱?!前几天张拴子来找我借钱,张拴子你知道吧,他要买个补鞋机在街头摆摊呀。我的原则是不借钱,我可以给他钱,我给了他一百五十元,我说这一百五十元不要还了!你借钱gān什么?
我不借了,我说我一个亲戚来西安住医院,本想借五千元的,可想到你投资公司呀也正用钱,我就不借了。我说了谎。
韩大宝说,刘高兴到底是刘高兴,但我还得帮你呀,这样吧,我让你们先去挣一笔大钱。
我嗯嗯地笑。五富说:小钱都没法挣了,还挣大钱?
韩大宝说:大钱不是谁都能挣的,我让那两人去,他们才到城里,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就不敢去么!你们要愿意,陆总今日正好在我这儿,我让他给你们说。
我就看五富,五富说:去不去?
我说:只要能尽快挣到五千元。
五富说:那我跟你,你到哪儿我到哪儿。
韩大宝就拨手机,一会儿一个人就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包着一大块腊汁酱牛ròu,要和韩大宝喝酒。韩大宝说这是陆总。龇牙咧嘴的人也能当老总呀?五富就没当回事,说他尿呀,就上厕所去了。
我和陆总jiāo谈,他的话我有些听不清,韩大宝说陆总是西府岐山县人,北人南相,公司的实力可是不得了,现在咸阳有一个工地,需要挖一条管道沟,管吃管住,挖一米工钱付十五元,如果愿意去,后天公司还有辆车来池头村,正好可以搭便车。事qíng谈妥,陆总就叫嚷着让韩大宝拿酒喝,他们让我喝,我没喝,也就去了厕所。
五富在厕所的马桶上坐着,脸上笑笑的,我进去说:你笑啥的?他说:我没笑,我努屎哩!五富平时脸苦愁得像个猪脸,用力拉屎了脸纹却像在笑。我说:那你就真的笑笑。他真的一笑,脸又不好看了。他说:事qíng能成?我说:挖地沟哩,挖一米十五元。他说:是五元?我说:十五元。他说:拾钱哩?我说:就是一米十五元,陆总的话我听不清,韩大宝说了两次。他说:那一天还不挖三米五米?!他激动得过来用拳头戳我,裤子溜在了脚面。我说:你拉吧。别把心也拉了下去。站在厕所门外,想好事来得是不是太快,快得有些不真实。五富却很快也从厕所出来,我说:拉好了?他说:这几天火结,拉不出来,不拉了。但又说:陆总那个样子,是不是骗咱?他去了韩大宝的门fèng朝里看,过来说:狗日的腕子上挂了那么粗一个金链子,可能是真的。咚地在楼道里蹦了一下。否极泰来,我们也该时来运转了,但我告诉五富:脸放平,不要太激动,太激动了陆总就怀疑他吃了大亏,又反悔了。
我们并没有订合同。我那时还没有订合同的习惯,连想法也没有,不就是打工吗,又不是长期在那里gān。但我动了一下心眼,就在韩大宝和陆总喝酒吃腊汁酱牛ròu时,我们告辞出来,出来了又把韩大宝也叫出来,我说:那里的活gān完了,我们还回来收破烂呀!韩大宝满口满应。
咸阳是离西安不远,而我们都没有去过,以我的主意,去时把huáng八和杏胡夫妇都叫上,人熟了,到生地方不孤单,何况有杏胡,男女搭配着gān活不累。但五富坚决反对,一个萝卜可不敢几头切,挖地沟的事,你可以少gān我能多gān,拾破烂还得看人的眉高眼低,这只是个挖地沟么,他说:我一天挖六米!
我完全是信任了五富,也可以说我也有吃独份的私心,就打消了通知huáng八和杏胡夫妇的念头,我说:你一天挖六米,那是挖金窖啊!
五富在那里算账,一天挖六米,一米十五元,五六三十,一六得六,六十加三十,天神,那是九十!一天赚九十,那有多少米的地沟呢,三十米?五十米?越长越好,长到一万米!
五富不算了,给我说:这事咱要沉住气。
我说:怎么沉住气?
五富说:你不要给任何人说,馍没熟不要揭笼,漏了气馍就蒸不熟了。
我需要他指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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