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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黑眼穿了个黑拈绸褂子,肚子大,也不系扣子,寻到带灯问借出的抽水机是不是该还了,因为沙厂生产量大了,现有的抽水机已经忙不过来。带灯说:你挣那么多钱,还在乎一个抽水机?元黑眼说:当时说好是借的呀!我挣得再多那是我用劳动换来的,抽水机再不值钱,那是我的呀!说得带灯只好回话近日她到南胜沟村要抽水机去。
吻过了无数的青蛙才能吻到青蛙王子
夜里,看完了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竹子在她的房间里读一本杂志,杂志上有一句外国谚语,她用笔把它勾起来。谚语说:吻过了无数的青蛙才能吻到青蛙王子。
故乡也叫血地
夜里,看完了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带灯也在她的房间里读元天亮的书,书上说:你生那里其实你的一半就死在那里,所以故乡也叫血地。
在南胜沟村带灯不提抽水机的事
隔了一天,带灯和竹子去南胜沟村。南胜沟村的qíng况很好,水从峡涧里抽出来,满足着人和畜的饮用,再没人翻过山梁去东岔沟村担水了。实际上,东岔沟村的泉水也彻底涸了,他们吃水反倒又翻山梁过来担。带灯自然不提抽水机的事。
给元天亮的信
我的心像六月天一样有时没有预感的落雨,疼痛如胸腔有了雕刻刀在运行而阵阵作响。我的心要被雕成什么图形呢?昨天我突然奇想觉得在爱qíng中我应该感谢我自己,是我的好让你喜爱我,又往下想,是你喜欢我而让我好起来。我这是小鸟临水自娱吗?水让小鸟润泽,小鸟看到水中美丽的自己,鸟的笑也是水的笑。然后鸟儿自信地飞向蓝天,却在它歌唱的扭头看见水糙边不动的蛤蟆这是另一个丑陋的自己。我有时会跳到岸边得意地蹦跳,但我的家在水里,只有浴在水里才是我真正的安逸,才是真实的自己。我该和水是一体的。我为水而生,水为我而xing。我又想到鸟的飞翔是神奇,蛤蟆的跳跃是神秘,拥有美妙的双翘儿和qiáng劲的四腿儿会是什么jīng灵呢?应该是我心中的图腾,是什么神吧你想吧。
刚才是我上山时给你写的,竹子总问我发什么信息,我不给她看。现在我们到了山梁,她累得躺在那里打盹了,我继续给你写。
前几天,竹子不知从哪里采来了玫瑰就cha在了瓶子里,是三十朵,十五朵红玫瑰,十五朵白玫瑰,红白相间,红的像血,白的如雪。三日后的早晨,白玫瑰掉下了一瓣,huáng昏又掉下一瓣,一瓣在案下的条凳上,又过一夜,红白又掉下来三瓣。没有听到它们呻吟,掉下的和还和在枝上的都依然安静。
早上便去街上拔牙了,一颗牙已经裂了根呀,无法再保留。牙是骨,伤筋动骨,或脱胎换骨,一个新的生命周期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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