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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蟒蛇们停下脚步，陈默已经泪流满面。陆楼宇面无表情，但是目光却紧紧盯着佘琊留下的方向。他不是没想过使用空间，但是他想到的佘琊也想到了，直接切断了他与空间的联系，手背上那个蛇形纹身此时已经变得黯淡无光。

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有陈默隐隐的啜泣让周围不至于那么寂静。

陌胜仁走上去想要安慰陈默，却被他狠狠打了一拳，“你们这群人……一样的狼心狗肺。”

陈默在控诉车队众人没有一个站出来阻止佘琊，阻止那些蛇，他在说你们都是怕死的懦夫。

对此车队无法反驳，他们会将佘琊记在心里，会感谢佘琊这次的救命之恩，但是让他们放弃生的希望留着给佘琊陪葬他们确实做不到。陈默愿意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十几年的感情，他们将对方视作自己唯一的亲人。陆楼宇愿意是因为他们是伴侣，他们相爱。

但是车队的其他人和佘琊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他们甚至认识也才几个月。佘琊的行为要救的不是他们，是陆楼宇和陈默。

有些东西是说不清楚的，要说车队其他人后不后悔，他们大概都会回答不后悔。明明能够活下去，又为什么要放弃？大不了连着佘琊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只有陌胜仁，他想自己和陈默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但他为了活下去，看着佘琊自愿牺牲的时候，他和陈默大概就已经再也没有可能了。

陆楼宇静静看着佘琊的方向，站了半个小时，车队的人也跟着在雨中站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雨渐渐小了，天空也逐渐放晴。

这时候，佘曦轻轻拉了拉陆楼宇的手，仰着头问：“陆哥哥，哥哥去哪里了？”

陆楼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将他抱起来，揉揉脑袋。佘曦是蛇人，陆楼宇已经决定，将他当成儿子来养。

佘曦不懂陆楼宇为什么不回答自己，继续问着：“是不是哥哥迷路了，我们去找他回来好不好？”

“小曦，你哥哥他……大概回不来了。”这句话是陈默说的，他在强迫自己接受现实，这句话说的到底有多么艰难只有他自己知道。

“为什么回不来？哥哥他……死了么？”佘曦看着陈默，眼睛里渐渐漫上水汽，佘琊死了，他的伤心肯定不会比陈默和陆楼宇少的。因为佘琊也许是世上唯一一个和他一样的蛇人了，佘琊死了就意味着佘曦又变成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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