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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师兄莫要诓骗我这个刚从塞外回来的人。”

宋吟用筷尖微点虞阙：“这不就是陛下给你的打算吗。”

“锦衣卫镇抚虞阙就是陛下的行动，他想让你和虞阙联手控制局面。”

无故宣召慕沣太明显，皇帝身边那么多伺候的人，各家暗探都安插其中，皇帝将此事交予虞阙查办，是无可奈何也是为虞阙与慕沣牵线搭桥。

只是救驾有功，皇帝何必为他铺路，十皇子上即嬴宫学艺，最先尝到甜头的居然是以皇子护卫入山捎带修炼的虞阙。

先用虞阙奠定十皇子回朝基础倒也能说得过去，但皇帝太重视虞阙了，重视地让人反而认为虞阙才是那个皇子。

宋吟不由得偏头去看虞阙，虞阙没注意他，把玩着酒杯对慕沣道：“今日商讨的是护驾，慕将军与我同为陛下效力自然得放下先前的成见互相扶持，毕竟陛下身处皇宫无法立即得知外界变动。”

“长安内外皆有隐藏灵力的人，我们没办法大张旗鼓彻查，他们隐匿在人群中不好分辨，为今之计只有在夜宴中护陛下周全，皇室不倒自有处置叛乱世家之时。”

慕沣听罢沉默良久，虞阙给足他思考的时间，慕沣又问：“赵攸离开仙盟已久，当年又是破规矩被逐出师门的，可信吗？”

宋吟：“自从佘老死后，却下楼再无掌事，虽内部争斗明显却没人能坐得上楼主之位。”

“他们在等待赵攸回来？”慕沣说。

宋吟摇头，却下楼态度模糊，赵攸一门心思想在鬼市缩着。“赵攸眼睛废了，身体不健全任楼主恐会被人插缝报复，他住在别处以自由之身旁观倒是最好。”

修仙人寿命长，每代传承时间便久些，慕沣感慨，“还记得第一次走出家门执行任务时，我吓得躲在前辈身后哭，烂熟于心的阵法忘得精光。”

现在也是他们这代人顶着师父们的期望走入尘世。

“曾城禄善心计，仙盟真与朝廷世家勾结不算稀奇，八十一阁在城中有分部，以调货供应店铺为由多来弟子即可，我会挑选信任的弟子在城中埋伏。”

“至于你所提出的以魔吞噬袁六腹中的怪物，他的话也不能全信，魔族心思难测还是得做两手准备。怪物诞生时的力量最弱，之后随着时间推移呈倍数增长，到时真混乱不堪也不必过多关注，我会负责保护陛下，斩杀的任务交给你。”

“神器威力大，你我虽不清楚各自实力但泰山之后出关的你必定比那时更强。”

宋吟道：“寡不敌众，世家针对的是皇族，只要转移皇帝他们便不会对普通凡人下手。”

“师兄怎么就能认定世家不会对百姓下手。”虞阙补充，“杀朝臣建立新的秩序，世家有这个能力。”

推演只能是推演，只能做现有已知最妥当的准备。李缘君强行改命坐于帝位，只有他这代安稳过渡才能将江山完整地交给下一任帝君，他要是死了神器镇压命格的效用不复存在天下大乱，加之泰山灵脉辅助大家一起完蛋。

指挥刺杀皇帝和执行刺杀的人坐在一起讨论如何保住皇室略显可笑，宋吟不由得道：“曾城禄自己想做皇帝倒还好办，辅助世家登基于他有何益处。”

“总觉得……”

慕沣摩挲着桌面雕花木中的牡丹暗纹，缓慢道：“刺杀皇帝那事没完。”

“只是我个人的感觉，没有根据。”慕沣叹气。

“当年刺杀时机便抓得恰到好处，我相信现在的你只能更好。”宋吟信任道，“仍旧听你号令，万事小心。”

“都是报应。”慕沣自嘲。

求仙问道最讲究因果，宋吟与慕沣碰杯，勾唇笑道：“祝我们合作愉快，说实话，来前根本没想过你能这么迅速接受。”

慕沣也跟着笑，“你以为我是为什么离开八十一阁，边塞日子难捱，也不是谁都能下定决心参军受苦。”

他再不多说，宋吟敲他的样子大抵是心里有另外盘算。慕沣在老阁主膝下长大，自有傲气，他信他不会无端离家，现在不说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日后若遇分身乏术之时可差人来即嬴宫找我。”宋吟说。

慕沣：“谢了。”

皇城舆图难找，但锦衣卫“纵横”长安数年自然是有一套格外清晰的舆图可供查看，虞阙将舆图细致部分简化，诸如锦衣卫暗桩分布，六部门下所设分支之类的都要删去，大街小巷清晰可见即可。

慕沣当日傍晚便收到了从天而降的舆图，是夏钦方送达的。

夏钦方回府复命，并将慕沣交给他的信转交宋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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