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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签订协议时，齐齐苏牧与慕幼幸一同按下手印，加盖八十一阁特殊记号后就地生效。

齐齐苏牧用手帕擦拭红印泥的红色时，慢条斯理道：“为表诚意，我还会给二位附赠一条消息。”

“一个只有我知道，而御宁军还被蒙在鼓里的消息。”

半晌，宋吟斜睨着齐齐苏牧，道：“还是城主亲自着人告知御宁军为好，我们不感兴趣。”

齐齐苏牧：“难道宋公子不就近去频州，看望虞将军吗？”

见宋吟似乎并不打算回他，齐齐苏牧又道：“从昨日至今，周副将身边的人可是几次三番地在我城主府外试探，往常虽也有打探的，却也不敢光明正大。”

目鲁格与频州距离较近，双方每年都有商贸往来，算不得真正的敌人。

频州需要从目鲁格这里获得情报，作为交换，目鲁格回回以各部族的动态。

匈奴松散，各部族对目鲁格虎视眈眈。

为保自身平安，齐齐苏牧自然会与朝廷暗中交易。

允许频州暗探在城主府周围活动，是为了更好“有意无意”透漏情报机密，现在拿这个糊弄宋吟，倒真有些贻笑大方。

这份消息是他该向御宁军传递的，利用宋吟做传话筒，宋吟却不想承他的情。

“城主大人将算计放在我身上，怕是用错了头脑。”宋吟淡道。

玩些明面上能看得清的把戏，倒也不至于闹僵，顶多算平淡中的开胃小菜。齐齐苏牧紧接着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盒盖，未经雕琢的原石安静躺在其中。

“听说夏将军与贵阁少阁主即将成婚，本城主也没什么好送的，瞧见仓库里有几块宝石成色不错。少阁主女中豪杰，我这种俗人送礼，怕是送不到她心里去，还请两位将此原石代我送给少阁主作新婚贺礼。”

贺礼倒是能收，宋吟接过时，慕幼幸好财的毛病又犯了，他连忙说：“我看看，我看看，城主送此大礼当真是豪爽。”

随便扫一眼，甚至无需用灵力探查便知宝石贵贱。宋吟心中微动，开口道：“不知城主还有没有原石，我可以以正价购买。”

齐齐苏牧笑道：“自然是有的，宝石事小，你我情谊为重。”

“不，我付钱。”宋吟弯眸。

齐齐苏牧面露可惜却并未推辞，道：“既然宋公子坚持，来人——”

“将我们库里剩下的料子都搬上来，请宋公子尽情挑选。”

宝石昂贵，他能拿出这么多送给慕息，定是做好了与八十一阁长期保持友善的准备。而宋吟对齐齐苏牧的恭维冷淡，聪明人接触一次便知是否方便合作。

八十一阁虽是仙门，但也是商户。金钱至上，他们不会与钱财过不去，从某种意义来讲，金钱交易往往是最坚固牢靠的资源互换。

慕幼幸识货，宋吟挑了几个看得过眼的料子，慕幼幸细细观察后选中最中间那块。

从城主府走出时，慕幼幸问宋吟怎么想到要买原石。

宋吟偏头望向街角卖肉那家门口蹲着的男人，道：“有人来接我们了。”

慕幼幸四下张望，最终笑吟吟问提珀，“你也要和我们一起离开吗？”

“小舞姬，需不需要哥哥我在这买家馆子送你？凡人跟着我们可得受罪，倒不如自己做老板，你觉得如何？”

不待提珀反应，宋吟先一步将提珀塞到身后。提珀只露一只手，被他捏着腕子露在慕幼幸眼前。

宋吟骂道：“别逗他，小孩子开什么馆？妓馆吗？！”

慕幼幸耸肩：“他不就干的是这个吗？”

“慕幼幸！”宋吟冷道。

“即使他从前以卖笑卖身为生，既跟了我们就是能和大街上孩子一块玩的小孩。”

“只有我们认为，管用吗？他走出目鲁格用什么活？”慕幼幸皱眉，“不是我为难他，你有想过带他出目鲁格的后果吗？”

“不收那份情报，可你带提珀出目鲁格就是承了齐齐苏牧的情。”

“万一他身上带着我们察觉不到的东西，害了谁怎么办？”慕幼幸正色，“总之我不同意带着他。”

宋吟知道慕幼幸担心什么，承情是其次，提珀身上带着的妖气太惹眼。在目鲁格或许能逃避危险，出了目鲁格便是妖物争相吞噬的活靶子，他们又不能把他真带在身边。

马车停在府门口时，那位蹲在肉铺边的人径直走向宋吟，略一行礼，行的还是军中之礼。

宋吟抬头，齐齐苏牧正在对面的观景楼之中冲他挥手。

齐齐苏牧怀抱美娇娘，楼中胡姬拨弄的琵琶音，比起中原的音调，多了几分苍凉，铿锵之中好似能令人透过长空，看到隐藏在大漠深处，无比遥远的楼兰古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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