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惹不起惹不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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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惹不起惹不起

卫卿握住了他的手,拉他在自己椅边坐下,诊了诊他的脉。

好在殷琙给他喝的补汤,并没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卫卿眯着眼道:“大都督往后再要不知节制,可能真的喝补汤了。”

殷璄搂了她入怀,自己就跟着躺了下来,低沉道:“身子有哪里不舒服么?”

卫卿头枕着他的胸膛,过了一会儿轻轻道:“还好。”殷琙六岁的时候,习武学医都已经步上了正轨。他这个年纪,也该入学堂听先生讲讲文化课了。

蔡家兄妹俩都在太学院里读书,殷琙也即将要被送进太学院里,与他一同入学的还有虎娃,做为他的伴读。

虎娃出生在都督府,生来即是都督府的人。因而他正式被冠以殷姓,叫殷虎。

太学院里的先生都是朝中十分学识渊博的,朝中达官显贵们的孩子基本都安排在太学院里读书。

殷琙一入太学院,太学院里的孩子们并不了解他,但听自家父母反复叮嘱,千万不要惹到他,因为咱们惹不起他。可真等见到他人的时候,孩子们都十分惊呆了,这样漂亮的小姐姐,大家完全可以和平共处,为什么还会惹到他呢?

于是课间的时候,女孩子们都想来拉他的小手,见他头发没有梳发髻,也没有别珠花,就很大方地把自己的珠花分一点下来,要给他梳头发。

女孩子嘛,小时候都喜欢玩这种游戏。

小小男子汉,任谁被误认为是女孩子,都会义愤填膺吧。

结果殷琙被这些女孩围着,他却丝毫不着急,就在她们拿着珠花要往自己头发上戴时,他眼风淡淡地扫过她们,眼神黑白分明,道:“活得不耐烦了吗?我是男子。”

离他最近的小女孩在他的注视下,小手一抖,珠花掉落在地上,随即小嘴一瘪,竟然就被吓哭了,哇哇叫道:“呜呜他好凶……”

明明他眼神和语气都是不咸不淡、不疾不徐的,居然在同龄小孩的眼里,这么具有杀伤力。

小女孩们都被他震慑住了,后来都不敢再靠近他。

男孩子们不清楚他脾性的,也很喜欢他,认为他是个小妹妹。

某位朝中官员家的独子,从小娇生惯养,约摸给惯坏了,喜欢调戏学堂里的女孩子。动不动就去摸人家的手,捏人家的脸,偶尔还往人家嘴上亲去,然后发出得逞的笑声。

殷琙来了以后,他就被殷琙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于是一心想来像欺负别的女孩子那样欺负他。

结果还没碰到殷琙的手指头呢,就被殷琙给反手弄断了手。

那独子疼出了杀猪叫,眼泪鼻涕一股脑往外涌。殷琙在他的哭声震天里,温温和和道:“阿虎,他哭得真难听,丢出去。”

殷虎当然也是从小练武,拎起那独子丢出学堂,就跟拎着一只小鸡似的。

独子很委屈地跑回去告状,一定要让他爹狠狠收拾这家伙。结果他爹知道了以后,再把逆子胖揍了一顿,怒道:“人家不管是父舅表叔还是舅爷爷舅奶奶,随便找一个出来,都能让你爹我吃不了兜着走!你爹算老几啊,你还敢叫老子去以卵击石?不知天高地厚!”

后来这位官员还低头哈腰地亲自去向殷琙赔礼道歉,并让自己儿子立刻转学,以后再也不进太学院了。

后来这位官员还低头哈腰地亲自去向殷琙赔礼道歉,并让自己儿子立刻转学,以后再也不进太学院了。

之前太学院里的孩子们爹妈无论怎么叮嘱,这些孩子都会被殷琙的表象所迷惑,把爹妈的话当耳旁风。

如今他们算是明白了,这人真的惹不得。

因而大家都有些怕他,明明他长得这么美,看起来也很好说话、很容易亲近的样子。

整个学堂就只有蔡家兄妹俩和殷虎不怕他。

殷琙也是到了太学院以后,开始近距离接触到首辅苏遇的。

以往他见过,但是没什么接触。只知道这个人是在朝廷里与自己的父亲身份地位差不多的。

苏遇听说这孩子到了太学院,得空时便过来看看,见殷琙正提笔写字,便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忽道:“手腕再端一点,悬而有力,下笔有神。”

苏遇弯下身来,握着他的小手端着笔,重新刷新了他的字迹,写得非常漂亮。

殷琙暗暗使力,但发现自己的抗力都被他给无形化掉了。

苏遇教他写了他自己的名字,又在纸上写了他娘的名字,道:“你父亲平日不教你?”

殷琙道:“不需要他教这个,否则要学堂里的先生有何用?我对武功比较感兴趣。”

苏遇挑了挑眉,“喜欢打打杀杀?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后来听说首辅偶尔也去太学院里给孩子里授两堂课,朝中官员当然是满心欢喜。

逢殷琙下学时,苏遇把他送到宫门口。有时候殷璄正好进宫,会在宫门口等他,没在的时候自会有锦衣卫等。

殷璄自是知道苏遇给殷琙授课又送他下学至宫门的事,隔了一阵子,看见殷琙写的字,稚嫩的笔力下已初现锋芒。

殷琙平时看多了殷璄的字迹,既继承了殷璄字里的几分遒劲,又得首辅教导习得两分清逸,两者结合得倒也十分融洽。

殷璄问他:“首辅这些日教了你些什么?”

殷琙简单地总结:“教我怎么弄死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打打杀杀。”

殷璄抬眼看他,殷琙又一本正经道:“我学了文章古籍,多认了许多字,已经能看得懂娘的医书了。”

殷璄没再多说什么。

满朝文武知道首辅亲自教大都督的儿子这件事,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们不可思议的是首辅竟然为了这个孩子,亲自去太学院教学;更不可思议的是,大都督居然允许自己的儿子在他门下受教。

首辅这边的人便用一种功利的思想来看待:首辅这步棋走得甚妙,从孩子抓起,将来说不定还可以利用大都督的儿子来制衡大都督!

大都督这边的人就苦口婆心地劝:大都督,首辅分明不怀好意,他是想利用小嘟嘟来牵制您啊!

PS:殷琙这么漂亮可爱,一定是个男孩子!

事实上,不管大都督和首辅如何对立,都不曾涉及到孩子。殷璄对此也看得开,让儿子去首辅那里把首辅的本事学来也未尝不可,技多不嫌压身嘛。

再后来,便是卫卿带着殷琙一同出行,在去卫厂找殷璄的途中,不幸遭到乱党行刺的那一次。

母子俩身为殷璄身边最重要的人,这样的事情不止这一次,往后还有许多。

殷琙从来没懈怠过习武,可他到底才六岁,人小力气又小,根本对付不了刺客。当时场面混乱,随行的锦衣卫注意力难免被刺客分散,卫卿把殷琙护在身后,亦是捡起地上的刀剑便挡开对方的攻击。

然,不料街道两旁的屋舍二楼,暗箭正对着母子俩。

苏遇第一时间从暗卫那里得知消息,片刻不停地从公署赶来。好在他的首辅公署离行刺地点并不远,比殷璄从卫厂赶来要快。

当那两支冷箭咻地从上方射出,直直逼向卫卿和殷琙后背时,卫卿只感觉身后幽冷的杀气袭来,反应极快地把殷琙往边上用力一推。

几乎同时,她听见了一声尖锐非凡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她匆匆回头一看,竟是一把伸来的长剑勘勘挡开了射向殷琙的利箭。

卫卿心头一沉,匆匆一回头,恰好看见苏遇正站在她身后。

他身上依然有一股寒山松雪般清冽的气息,只是较从前时候更加清冷。

苏遇面色未变,抬手就拔出射在他肩头上的箭,反应非常迅速,当即反手捻箭往射来的方向又挥去。

楼上那暗算的人躲闪不及,便被一箭穿喉。

另一人见状,立刻转身就逃。

锦衣卫见状,撤出几分立马去追。

苏遇着黑衣,尽管不见血色,但是血迅速濡湿了衣裳。卫卿知道,那一箭原本是该她受的。

她就是反应再快,先机只有一瞬间,她能推开殷琙,自己也躲不开。

他低头看向卫卿,问:“你有没有受伤?”

卫卿摇了摇头,从随身携带的锦囊里掏出护心丸递给苏遇,道:“我没有事,首辅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

殷琙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平淡随和地看了一眼苏遇看向他娘的神情。这时马蹄声在街头疾利地响起,转瞬已至跟前。

现场横七竖八躺着刺客的尸体,别的锦衣卫跟着去追逃走的刺客。殷璄到了卫卿身边来,先看看母子俩有没有伤势,并下令全城禁严,所有可疑人等一个都不要放过。

此地不宜久留,随后卫卿和殷琙便殷璄一同离开了,临走时道:“多谢首辅出手相救,首辅的伤,应尽快找个大夫的好。”

除此以外,好像再没有别的话能与他说。

过了这许多年,发生了许多事,不是一个“谢”字所能化解的。

卫卿给不了他任何想要的回应,也插手不了他的任何个人事。因而这些年里,她都尽量避开这个人。

而这个人,没有打扰她,但也没有想过要避开她。

卫卿他们刚一走,苏遇一直隐忍的气息瞬时一乱,嘴角溢出深色的血迹。

先前隐匿的暗卫纷纷出来,他们不宜与锦衣卫正面相碰,除非在事情不可控的情况下才会出现。

暗卫随从忧声道:“大人可要紧?”

苏遇转身道:“回吧。”

殷琙丝毫没有被行刺的恐慌或者心有余悸感,反而,他平淡的眼神比平时更为明亮两分,仿佛蕴含有一丝丝的……兴奋?

殷琙丝毫没有被行刺的恐慌或者心有余悸感,反而,他平淡的眼神比平时更为明亮两分,仿佛蕴含有一丝丝的……兴奋?

看到他娘竟然能对付刺客,还有平时教他文化课的首辅竟然反应如此快,还有他爹,命令全城戒严,调动锦衣卫全力追查刺客等等,都是平时他不曾见到过的一面。

马车一到大都督府,锦衣卫就快马而来,向马车里的殷璄禀道:“大都督,剩余的刺客都捉到了。”

殷琙有些崇拜地望着他的父亲,听他父亲道:“还活着?”

殷璄的声音极平,但透着一股极强的威慑力和以前从来没在殷琙面前显露过的煞气。

锦衣卫回道:“都还活着。”

殷璄道:“那就顺藤查,所有与其有关系的人,都拿来。”

“是!”

殷璄看了一眼殷琙,道:“吓软腿了吗?还能走吗?”

殷琙点头道:“能。”

“那自己跟上来。”说着殷璄不容置喙地抱起卫卿便下马车,阔步走进了家门。

殷琙爬下马车,跟在后面。

府里上下听说夫人和小公子出行遇刺的,不由得都捏了一把冷汗。好在人都没事。

卫卿被殷璄抱着回来,倚在他怀里有点哭笑不得,道:“殷都督,我没受伤。”

殷璄道:“没受伤我就抱不得你了?”

卫卿:“……抱得抱得。”

她索性伸手搂着殷璄的肩,心安理得地靠着他,由他抱着自己回院子。

其实他们早就知道,彼此所拥有的共同未来,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风雨,在决定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不是吗?

所以他们之间,不需要内疚和自责,也没有责怪和埋怨。

对于殷璄和卫卿来说,这只是遭遇了一场很普通的意外。因为有利益就会有仇人,外面想杀他们一家的人太多太多了。

全城的人也感到很意外,尤其是首辅,简直是意外中的意外。

但继而,他们又感到一切皆在情理之中。

大抵,这就是首辅一直不愿再娶的真实原因吧。

当晚半夜的时候,不想管家急匆匆到主院来,叫醒了殷璄和卫卿。

管家向来知分寸,要是没有绝对重要的事,是绝不会贸然来打扰的。

管家说,首辅府里来人了,立刻要见到卫卿,请卫卿往首辅府里走一趟。

因为苏遇今日给卫卿挡的那一箭有毒,若是平常能解的毒,自然不会来请卫卿,关键是今天大夫折腾一天了,都没法给苏遇解毒。

他现在性命垂危。

卫卿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由得忽然想起当年。

当年山庄里那一劫,如果苏遇不顾她的死活,执意要杀了殷璄,那大抵她和殷璄都已经不在了吧。如今,她若不顾他的死活,大抵也能为殷璄除去一害吧。

但是可能不行。他要死只能死在对手的手里,而不能死在仅仅是为她挡下的那一箭里。

她下床趿鞋更衣,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回头对殷璄道:“殷璄,我觉得我要去一趟,要是顺利,我会尽快赶回来……”

话没说完,卫卿便觉眼前光影一暗。

一件披风兜头罩了下来。等她揭下披风时,发现殷璄已经不在床上,而是衣着整齐地站在桌边,一边扣上束袖的护腕,一边道:“我送你。”

卫卿张了张口,忽而笑道:“那就有劳大都督了。希望在天亮之前还能够赶回来睡个回笼觉吧。”

两人连夜出门,快马加鞭地直奔首辅府。卫厂收到了消息,也第一时间派了支队伍赶往首辅府随行保护。

首辅府的管家正着急等待,府里此刻是灯火通明。

见得卫卿来,他来不及松口气,立刻带着卫卿去往苏遇的院子。

苏遇的院里还有别的大夫,此时都束手无策。

苏遇躺在床上,面色白得泛青。卫卿诊了诊他的脉象,顾不得其他,扒了他的衣服,展开羊皮卷,一根根银针就飞速地扎了下去,先稳住他的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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