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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试探

夜已渐深，凤凰寨上下寂静一片。

梁含笑走在前面，他推门入房，不料白逸行竟然跟着进来。

他怕吵醒其他人，压着带了点怒气的声音问：“白师兄这是做什么？今夜不睡觉都要盯着我吗？”

白逸行反手闭上了门，也压着声音说道：“知道还问。”

梁含笑冷冷道：“那行啊，只是这床榻小了些，就委屈白师兄睡地上吧。”

白逸行扫了一眼床榻，道：“我看这榻不小，咱们两个又不胖，还是睡得下的。”

“抱歉。”梁含笑淡淡道，“我没有与人同塌而眠的习惯。”

“行，那你睡。”白逸行搬了把椅子来坐下，“你说得很准，我今夜不睡觉都要盯着你。”

“你就盯吧。”梁含笑熄掉烛火，脱了外衫与鞋袜，铺开被子就睡。

屋内骤然一黑，伸手不见五指。白逸行在心中默数了五声才让眼睛适应了当下的环境，他看着床榻上的那个人形，喊道：“梁师弟。”

对方不答。

白逸行又道：“长夜漫漫，睡觉多无趣。我其实会一项本事，那就是以剑做乐器，弹剑奏声。”

“你不睡，也不让别人睡。”梁含笑开了口，闭着眼睛翻身，拿后背对他。

“是我不睡吗？分明是你不给我地方睡。”

“客房在隔壁，白师兄请自便。”

“可我更好你这里。”

“好笑，白师兄还说我心口不一，你看看你自己，不也是看着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可谁曾想，竟是个——”梁含笑话未说完，突然察觉有人靠近，他堪堪睁眼，还不及转过来，双臂就被白逸行按了个结实。

“是个什么？”白逸行问。

“放手。”梁含笑挣扎一番，可对方的手劲太大，他实在是动弹不得。

白逸行翻上榻来，俯身与他离得近了些，道：“是个衣冠禽兽。你是不是想这么说？嗯？”

梁含笑冷笑一声：“白师兄还挺有自知之明。”

白逸行道：“我对谁都是温文有礼，初见你时，不也是好言好语？是你自己行为诡异，被我抓着了狐狸尾巴。我这个人一向嫉恶如仇，你该反思反思自己才是。”

梁含笑哼了一声，不想理他。

“行了。”白逸行道，“我只是问你说几句实话。你若是认真说了，我就不追究竹林里的事情，也放你好好睡觉。”

“我为什么要说给你听？礼称你一声师兄，你还与我近乎起来了。我们很熟吗？”梁含笑转过脸来对着他，目含讽意，言语间皆是生冷的傲气。

白逸行腾出一只手来在他背心的一处穴位上轻轻点了点，道：“像你这种两面三刀的人，谁愿意与你近乎？我不过是为着凤凰寨的安危罢了。你既然不愿意说，那今天晚上就这么睡吧，左右此次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有的是精力与你慢慢耗。”

梁含笑问：“你不是还要去岳麓赴洛老太爷的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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