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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山鬼与新娘

女人明显愣了下, 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过了一阵，她踌躇说道：“什么嫁衣？或者我可以帮忙想想办法。”

卓陆：“随便什么嫁衣都可以，只要是嫁衣。”

她看着女人, 极其认真地说：“我并不需要人皮布，只不过我要用它来换取嫁衣, 如果你能帮我找到一套嫁衣, 我们可以合作。”

女人想了一下, 忽然说道：“或许, 我知道哪里有嫁衣。”

她说的地方在批发市场的二楼。

那里有一间小仓库，仓库内堆积着各种没用的垃圾, 大多是商户搬离市场时剩下的，扔在店铺里, 被市场里的人统一拉到这里。

“前几年市场里有很多卖婚礼嫁衣的，后来陈婆子来了，把那些商户都挤兑走了。”女人对商场很了解, 和卓陆说起陈婆子。

“陈婆子属于老住户，她儿子是市场管理部的人，在这周围人脉很广, 很少有人愿意得罪她。

女人嗬嗬笑了两声：“陈婆子喜欢收集各种嫁衣，她店里的嫁衣，有绣娘绣的, 也有裁缝做的，还有一些是从人身上扒下来的。”

卓陆：“扒下来的？”

女人点头：“河寻村知道吗？”

卓陆没想到聊个天，还能聊到河寻村, 她应声：“知道。”

女人：“河寻村供奉着山神, 村里每年都会选一名适龄女子, 作为新娘送给山神。很多新娘进了山便消失了。”

女人藏在墨镜下的眼神露出讥讽：“陈婆子知道后, 每年都会出钱，雇佣人去山上，寻找新娘。”

卓陆心里恶寒，“她找人扒了新娘的嫁衣？”

女人：“嗯。”

卓陆回想起陈婆子店里的嫁衣，想起自己当时还摸了两下，低头瞅了两眼自己的两只手，恨不得现在就找块肥皂，洗上几遍。

卓陆：“这个老巫婆。”

女人附和：“确实是个老巫婆。”

她们很快走到了那间仓库。

仓库的门用铁链拴着，链子上锁了一把大锁。

女人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找到其中一把，对准门锁，插了进去。只听“咔嚓”一声，大锁应声而开。

她将链子拿开，轻轻推开其中一扇门。

这间仓库的面积很大，里面堆积了各种东西。

衣服，布料，鞋子，办公桌椅，杂七杂八的东西随意丢在地上。

里面看起来很久没有打扫了，灰尘落了一层。

卓陆一边逛一边找。

东西太杂，又乱，找起来很不容易。

多数东西上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卓陆看见一件红色的衣服，伸手拿了起来。

铺天盖地的尘土纷纷飞扬。

“咳咳！”

她被呛的咳嗽两声，迅速捂住口鼻。

手里红色衣服确实是件嫁衣，不过已经不能穿了，整件嫁衣从后方撕裂，露出一个破洞。

她将衣服放回原处，去其它地方继续找。

很快，在一堆布料里，她找到了一件嫁衣。

这件嫁衣的品相相对完好，它压在别的衣服下面，上面也没多少尘土。

卓陆抖了抖衣服，比划了两下，仔细查看每个角落，没发现破损的地方。

她觉得能穿。

最难办的嫁衣问题解决了。

她也不用去面对陈婆子。

但人皮布还是要取。

怎么才能取到人皮布呢？

卓陆问女人：“这里几点下班？”

不行就等下班后，偷偷去胡子男店铺，将人皮布偷出来。

女人抬眼看向天空，说道：“等月亮出现的时候。”

卓陆：“还有多久？”

“快了。”

卓陆趁还没有下班，去胡子男店铺附近逛了逛。

那家店铺差不多三四十平，门口的位置摆放了桌子，上面是一卷一卷的布料。

里面是一排排货架和桌子，有些布料摊开摆放，有些就那么卷着放。

四面的墙壁上，同样挂着布料。

那张人皮布就挂在墙上一角。

卓陆观察了下，店铺大门是铁制的推拉门，她猜测无皮女人能打开门。

可既然她能打开门，为什么不自己去偷人皮布，反而要和自己合作呢？

一边想着，一边绕到店铺后方。

她发现店铺后方有一道窄小的木门，门框很窄，只能够一个成年人侧身通过。

看起来像是逃生用的。

除了这道木门，店铺的四周是用某种材料搭建的。

她伸手轻轻敲了敲墙壁，墙壁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听起来是空心的。

离开胡子男店铺后，她又去其它店铺，将另外几样东西买回来。

这次没遇到困难，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快便将东西买回来。

买完东西，卓陆又去系统商品城看了眼。

逛了一圈商品，最后斥巨资买了把手电筒。

其它道具她也看了，大多是喜欢的买不起，便宜的用不上。

标记了几样商品，卓陆打算遇到困难的时候现买。

回到楼梯口，发现无皮女人正安安静静坐在楼梯上。

她走过去坐下，和无皮女人聊了会，问起店铺的问题。

卓陆：“你应该能打开卷帘门和木门吧？”

无皮女人闻言点头。

卓陆：“那为什么这么久了，你都没有偷到人皮布。”

她说完这话，没有看女人，而是盯着地面，余光扫到女人那边，随时注意她的举动。

没想到，听她说完，无皮女人发出一声不甘的呜咽声：“我去过。”

她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抓住膝盖：“我去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接近不了店铺。”

“每次我将手放在店铺的门锁上，就会有一股巨大的力道将我打伤、推开。”

她将右手的手套摘下来，手掌朝上，摊开手心，放在卓陆面前。

只见她的掌心，和连同掌心的手腕处已经焦黑一片，看起来像在火上烤过一样，焦的几乎看不见原本的样子。

卓陆：“知道什么原因吗？”

无皮女人摇头：“不清楚，除了那家店铺，后来我又试了几家，发现有的店铺可以进去，有的店铺进不去。进不去的店铺对我的伤害也不同，有的店铺的伤害值大，有的店铺的伤害值小。”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店铺：“那家店铺我也去过，接触到店铺后，仅仅是被弹了出来，并没有受伤。”

她又指了一家：“那一家我也试过，可以进去。”

她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卓陆意识到问下去也得不到答案，干脆不再问。

她靠在墙壁上，心里想着，不知道她能不能接近店铺。

她猜测应该是能的，不能的话，任务完成的几率将会降低一半。

大概过了半小时，市场内突然传出敲击声。

一个没有双腿的人，正坐在一个移动物品上，一边挪动，一边敲击手里的铁片。

一声声巨大的金属敲击声传遍市场。

随着声音的传播，市场内的红灯也一盏盏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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