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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宋南鸢听见这话觉得匪夷所思。
他说她像是一只猫儿。
他说她难哄。
可是他知道什么呢?
从前,他说两句话,她便信了,她难哄吗?
后来,丞相一顶轿子把她送到了乡下,她难哄吗?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撒谎,每一个人都在骗她,她难哄吗?
那时,她应该是天下间最好哄的姑娘了。
要不然,别人随口说的两句话,她怎么会傻乎乎地信呢?
猫儿是养不熟的,尤其是野猫。
宋南鸢知道,她在他心里就是一只野猫,养不熟的,野猫多可怜啊,看人脸色过活,小心翼翼试探着他的心思、只是希望能够永远脱离困境,她做错什么了?你若是不愿意伸手,自然可以离开,只是何必要撒谎?
她讨厌极了野猫,看见那野猫就像是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眸色幽幽盯着沈淮清,宋南鸢忽而别开视线,她冷淡道:“随便你吧,随便你怎么想。”
“只是,那猫儿你以后不许碰。”
我的东西,你以后都不许碰。
她挥袖离开,只留院中的一树桃花招摇。
沈淮卿怅然若失,站在桃花树下,粉白相间的桃花扑簌着掉落,偶有两瓣落在他的发间,更衬得他眉眼如画、气质翩若谪仙。
耳边再次响起一道猫叫,他唇边露出一抹笑,刚想要招手、让那小猫过来,可是转念想到她方才说的话,他的动作便中断、右手怅然若失停留在空中。
末了,他只是叹了一口气,便双手摸索着离开了。
那橘色小猫站在屋檐下,不解地看着眼前奇怪的仙人。
折腾了这么久,天色很快就黯淡下来,月亮悄悄爬上半空、皎洁的月光无声无息洒落大地,偶尔一阵清风吹过,庭院中的桃花便散落开来、像是一幅浓妆艳抹的景色图。
宋南鸢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明明是要报复他的,怎么感觉他如今过得很是悠闲惬意,这可不成,没遇见她之前啊,他颠沛流离、食不果腹,跟从前相比,他如今的日子要好过许多。
倒是她,因为他变得心烦意乱、无法安定。
这桩买卖,怎么算都是她吃了亏。
反正他今天签了卖身契,她想要做什么,他都不能反抗。
一提到这卖身契,她心中就是火大,他凭什么写假名字?难不成真以为她柔弱可欺。
她睡不着,他也别想好过。
她再度穿好衣裙下床,屋里面黑漆漆的,她便摸黑点燃了一盏花灯,花灯迢迢、散发着淡橘色的柔光,她踩着漫天星光、还有一地桃花潋滟走过庭院,最后到了他的屋子。
没锁门?
他就这么放心,当真不害怕她偷偷做些什么?
宋南鸢挑挑眉,左手提着花灯、右手推开门,她走进屋子,便发现他的窗户还未阖上,清风一阵阵吹来,窗户被吹得摇曳作响。
她皱了皱眉,走到窗户边,刚想为他关上窗户,忽然看见一双浅绿色的眸子,登时便被吓了一跳,花灯便从她手中滑落,落在地上惊起一阵旖旎。
怪不得这窗户开着,想来也是也橘色小猫弄的。
她从地上一把揪起那小猫、提着它的后颈,那小猫原本想要挣扎,最后发现挣脱不了、便坦然放弃了。
“你倒是聪明,谁好欺负就找谁。”宋南鸢唇边撤出一道冷笑,嘟囔了一句,本来想要把这小猫丢出去,但是转念一想,他不是喜欢这小猫吗?
那就让他好好看看。
他明日若是感染风寒,这小猫便是罪魁祸首。
这样想着,宋南鸢便提溜这小猫走到床榻边,“公子,你醒醒。”
她的语气不是很好。
可是床榻上的沈淮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候宋南鸢才注意到了怪异的地方,按理说这窗户推开和木门推开的声音都不算小,再加上方才花灯摔落在地上,他这样警觉的人,应该早就发现了啊,可是如今为何还是躺在床上?
心中一紧,她便放下了手中的小猫,急忙坐在床边,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公子,你醒醒,先别睡了。”
那小猫刚刚着地,身子便扑楞了一下,跳了两步便顺着窗户逃跑了。
他还没有任何反应。
宋南鸢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只觉得滚烫的像是一块儿热炭,怎么又发烧了?
她提着花灯跑了出去,匆匆忙忙找到冷月,吩咐她骑马赶紧去城镇上找一位大夫。
而后,宋南鸢先是急急忙忙跑去厨房给他熬药,那大夫昨日开的药便是退烧的,应该药效不错。
刚点着火、熬上药,她又忙不迭到院子中打了一盆凉水,泡着一块帕子,到屋中给他降温。
她双手浸泡在铜盆中,用力绞动帕子,先是放了一块儿在他的额头,她的右手放在他的中衣带子处,微微用力、衣带便散落开来,他如玉般的胸膛也显露出来。
可是此时此刻,她心中并没有别的想法,一心想着给他降温,她右手握着毛巾、替他擦拭着身体,身上的热汗被擦掉,他或许是觉得舒服了一些,眉宇间的褶皱便浅了一些。
给他细细擦拭了三遍身体后,宋南鸢早已是满头大汗,她喘着气、两手替他系上衣带,柔软的指尖无意中擦过他的胸膛,她还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他便牢牢用右手握住了她的手,嗓音沙哑道:“姑娘?”
宋南鸢只觉得手下滚烫,她猛地松开了手,不自在解释道:“公子,你发烧了,我这是在给你降温。”
“对了,厨房熬的药应该好了,我去给你端药。”不等他回复,她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一直跑到厨房,宋南鸢这才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她明明是在做好事,为什么会觉得心虚呢?
再说,她白日便看完了,他那身子也没什么好看的,真是不争气,脸红什么?
还有,她是来报复他的,怎么整日像个老妈子,勤勤恳恳给他熬药。
想到这里,宋南鸢便怒不可竭,腾地一下从小板凳上起来,想要把他从床上拽起来,发烧的是他、熬药的自然也应该是他。
只是刚走了两步,她便又踱步回来。
罢了罢了,他现在只是一个瞎子,她没必要跟一个瞎子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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