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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公子, 甜吗?”
她的语气缠|绵的像是一只水鬼,用尽所有的甜言蜜语只是希望他心甘情愿沉|沦。
沈淮清觉得唇齿间的苦涩荡然无存,他眼前出现了一树树烂漫桃花,花开十里、满目芳菲, 他的右手不知何时攥成了拳、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白玉似的耳垂也蔓延开来一抹胭脂粉,他的模样看起来羞赧极了。
就在宋南鸢以为他不会开口回答的时候, 他忽而出声道:“甜, 很甜。”
她轻笑一声, 并未绕开这个话题, 而是眼眸弯弯、用鼻尖慢慢蹭了一下他的侧脸,嗓音幽幽道:“公子, 那你想不想更甜一点?”
更甜一点, 如何才能更甜一点?
霎时间, 沈淮清便羞红了脸,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 神情也隐隐带了些不一样的色彩, 颇为艰难道:“想。”
宋南鸢轻笑一声, 掐着他下巴的手指摩挲了两下, 嗓音缠|绵、意味不明道:“真的吗?”
他未曾回答, 只是悄悄红了脸。
她看着他这幅模样觉得总算是没有那么无趣了,就像是采到了一朵全天下最华丽的花朵, 她原先以为这花朵的气味平淡如清水一般,最后发现这铁树原来也是能够开花的, 她没有觉得多么欢喜, 只是觉得有些吃惊。
宋南鸢抬手解开头上的发带,素净的发带跟她墨色的长发纠缠在一起, 瞧着既矛盾又拥有妖诧的魅惑感,她踮起脚尖再次为他的眼眸蒙上一层白纱。
他眼眸半遮的模样看起来很是好看。
如同一幅泼墨山水画,并未完全展露在人的面前,只是半遮半掩露出半边,反而更加吸引人的注意力。
他瞧着像是谪仙,因为一个妖舍弃了千年修行的道行,心甘情愿与她沉|沦。
怪不得话本子中的那些妖怪会为了谪仙消散千年道行呢,情爱是毒、药石无灵。
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宋南鸢很是满意,她踮起脚尖仔细端详了一番他的模样,娇憨的杏眼中露出一道满意的色彩,她笑着重新抬起右手掐住他的下颚,嗓音缠|绵道:“公子,那你可要扶稳了。”
说完,她便带着他的身子转了半个圈,将他抵在了书桌上,白玉腰带勾勒出他纤细的腰,他的腰像是一张弓、依靠着书桌倾斜出一个弧度。
而她掐着他的下颚,低头便重新吻住了他的唇。
扶稳,扶稳什么?
刚开始沈淮清还没有听懂这句话,不过他现在全都懂了。
他眼前是漫长的黑暗,唇间和鼻尖皆是挥之不去的桃花香,这股香气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让他在苦海无边中尝到了这一分甜。
沈淮清的手原先是撑在桌面的,她的吻起先带着安抚意味,后来便越发猛烈、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狂躁感,他的手有些不稳、书桌上滑动了两下,骨节也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胳膊紧紧地搂住她的纤腰。
感受到他的回应,宋南鸢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听见这道笑声,沈淮清更是觉得难熬,只是无论如何难为情,他始终都没有松开她的腰。
她越发变本加厉了,压着他的身子便往桌上倒去,到最后他的身子已然平摊在桌面。
她是他坠入海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是他在黑暗中亦不想松手的光芒。
她自然感受着从腰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越发变本加厉地戏弄他。
“啪嗒”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摔在了地上,越发显得屋中静悄悄的,从头到尾都无人在意这一点点小意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总算是松开了他。
两个人都是呼吸急促,寂静的屋中时不时响起两人清清浅浅的呼吸。
沈淮清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似的,他不由自主将右手放在了胸口处,感受到那一声声清晰的跳动,他才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仍活着。
他很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
宋南鸢站在他身边,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的反应,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她的脸颊泛红、只是一双眼眸中却是一片冰冷,她看着他这般情动的模样,总算是感受到了一股报复的快感。
等他呼吸平复下来以后,宋南鸢才再次拉住他的右手,她左手拉住他的手、右手食指一下一下在他掌心画着圈圈,语调缠|绵道:“公子,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沈淮清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手掌心,他觉得掌心像是停留着一只蝴蝶,他欲合拢手掌、让这只蝴蝶永远停留在他掌心,却又害怕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惊扰到它。
他于是小心翼翼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动作。
只是这只蝴蝶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处在困境中,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公子,”见他似乎是在跑神,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再次开口提醒道,若是往日此时她的语气定然已经变得不耐烦了,可是今日大抵是因为她心情好,语气甚至含着一分往日没有的娇俏和撒娇,“公子,你到底有没有听见奴家的话?”
她右手牵着他的胳膊无意识的撒娇,像是一只黏人的小花猫。
沈淮清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拉住她的右手递到唇边轻轻亲了一下,安抚道:“是我的错,方才有些跑神,可否劳烦姑娘再说一遍。”
宋南鸢的视线幽幽地落在他的唇|瓣上,他的唇素来颜色浅、可是如今却是娇艳欲滴,嫣红的唇|瓣落在她白皙的手背,带着一股沸水般滚烫的感觉。
她不说话,只是这样神情诡谲地看着他,仿佛是受到了困惑。
“公子,你方才是不是亲我了?”见他半天都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她忍不住开口“好心”提醒道,同时用手指轻轻勾了一下他的掌心,像是一尾鸟雀轻轻用喙点着花瓣,不疼但是莫名旖旎。
“嗯?”沈淮清至今仍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刚才的那一系列动作仿佛都是再为自然不过,他感受到掌心温香软玉的触感,这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干了什么样的蠢事,触电一般松开了她的手,踌躇半响这才嗓音羞愧难当道:“抱歉,姑娘。”
“抱歉什么呀公子,你方才那一番动作倒是做的熟练,一看就是平日没少干这样的事情吧。”她歪头看了他两眼,神情中带着一种天真无邪的恶意,她忽而凑近他,慢慢悠悠道:“公子,你莫不是早就想要这样做了?”
沈淮清好不容易平静的内心再次泛起涟漪,他平日很少跟女子相处,平日里又怎么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呢?但是方才他的动作却又是那样的熟练,仿佛早就在私下练过无数遍,为何会如此?
他低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白玉似的额角也沁出点点细汗、细碎的汗珠打湿白色的丝带,越发显得迤逦缠|绵,红润的春|色也是越发波光潋滟。
宋南鸢看见他这幅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她抬手掐住他的下颚,漫不经心嗤笑道:“公子,方才你写的情书,我很是满意。”
她甩开手,任由他的脸颊无力地甩向一边,转身拿过桌上的那一叠宣纸,眉头微挑,言笑晏晏读道:“只要姑娘愿意,在下永远都是姑娘的人。”
“公子,你写的很好啊。”她舌尖微勾,随意吐露出来的话语就足够让他脸红心跳和浮想联翩,“公子,你不是想要知道奴家的模样吗?”
“现在,你可以摸我了。”她像是一条游动的水蛇,灵活的游到了他的身边,她泛着凉意的指尖悄悄地攀上他的右手、撷着他的右手放在她的侧脸处,蛊惑道:“公子,你可以摸奴家的骨头了。”
他的右手贴在她的脸颊上,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大,仿佛随时就会跳出心脏。
沈淮清不敢有任何细微的动作,她的脸颊是如此的柔软、像是一团轻柔的云团,云来云去无定居、它如今停泊在他的掌心,这个认知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也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欢愉。
“真的可以吗?”他愣了许久,嗓音微哑道。
“当然可以啊,只要公子想,你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宋南鸢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坏心地凑近了他的手掌,这当然远远不够,她用脸颊轻轻在他炽热的掌心轻蹭了两下,像是一只在无意识撒娇的小花猫。
沈淮清感受到掌心的柔软,他手指微动、整个人仿佛在被两道不同方向的力道撕扯,这么多年的礼义廉耻教导他恪守规矩,可他的本心却让他听从自己的感觉,反正他很喜欢她,不是吗?反正更亲密的事情,他们二人也已经做过了,不是吗?
他指尖微微颤抖,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他的右手终于纹丝贴合着她的面容,那股诡异的满足感再次在他心中蔓延开来,他觉得自己现在很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来。
体内那些奇妙的满足感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个出口宣泄出来,他右手沿着她的下颚向上,终于来到了她的眉眼处。
他的指尖从她眉眼处划过,久久停留在她的额头,这才慢慢悠悠往下划到她的鼻梁处,而后若有所思地驻足在她的鼻尖。
沈淮清犹豫了两下,还是再次用手指划过她的眼眸,她似乎是闭上了眼眸,纤长的睫毛颤动两下、像是一阵风从他的指间穿过,他不由自主轻轻拨弄了一下她的睫毛,很软。
那股诡异的满足感在这一刻到达巅峰,而后便如潮水便退落。
他正准备撤回右手,却听见她幽幽的嗓音。
“公子,你还有一处没有摸。”
不等他开口拒绝,她便径直拉着他的手回到唇间,“公子,这里你还没有摸。”
她嗓音娇绵,温热的呼吸扑洒在他的手心,惊起一阵涟漪。
花落无声,她的唇噙住了他的指尖。
感受到指尖柔软的触感、还有温热的呼吸,沈淮清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许多,他正准备移开手指,却不想右手食指正巧按在了她的唇|瓣上。
宋南鸢自然是看出来了他的手足无措,她轻笑一声,轻轻张开唇|瓣含住了他的指尖,舌尖轻轻扫过他的指尖,做完这一切后,她才慢慢悠悠后退了半步。
“公子,你故意的。”她嗓音带着软绵绵的娇嗔,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花,既让人心动却又让人望而止步。
可若是真正喜欢,那一点点的疼又算什么呢?
她似乎是猜到了沈淮清不会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便又抛出另外一个问题,“公子,你摸清奴家的骨头了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他无论如何回答都是错。
他若是没有摸清,那便是对她敷衍、所有的山盟海誓都是镜花水月。
他若是摸清了?
哼,且看她会如何折腾他。
况且沈淮清的手抚摸上她的脸庞时,只觉得指尖绵软、心跳如雷,哪里有心思去摸骨,即便如今已经做完了这件事情,他还是觉得云里梦里、呼吸急促,就连眼眸上方缠着的白色丝带都染上一股温热的气息。
思索片刻,他掩盖在白袍下的右手不自觉摩挲了一下手指,这才镇定自若开口道:“摸清了。”
宋南鸢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如今的模样瞧起来坦荡极了,看不出半点的心虚,她无声地冲他嗤笑一声,转身自顾自提起架子上的狼毫笔,递到他手中,笑吟吟期盼道:“公子,你若是摸清了,不如就替奴家画一幅画?”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可是她早就把狼毫笔塞到了他的右手中,“公子,若是画的不好,奴家以后便不喜欢你了。”
沈淮清握着笔有些纠结地皱眉,他如今瞎了眼,提笔写字已经算是勉强了,作画恐怕会是个笑话,若是他把她画得不够美若天仙,那可该如何是好?
“公子,你是不愿意替奴家画画像吗?”宋南鸢等的有些不耐烦,她退后两步、皙白的双手随意地撑在桌面,眼皮微掀、琥珀色的眼珠闪烁着诡谲的光波,她的腰靠在书桌上、双手微微用力便坐到了书桌上,她微微抬着下巴、像是一只矜贵的小狐狸,“公子,你若是不愿意,奴家便去找隔壁的书生,那书生虽然不比公子俊美,但是脾性很是温顺。”
她的语气带着习惯性地恶劣和任性。
笃定了他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沈淮清便循着她的声音往前走了两步,有意无意刚好站在她的双|腿之间,他的白玉腰带贴着她,带着一股凉意,他虽然看不见、但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姿势的不对劲,耳垂泛起一抹红晕,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后退。
他先把狼毫笔放在桌上,这才发出一道无可奈何的叹息,缓声道:“姑娘,在下是愿意帮你画画的。”
“可在下如今双目失明,若是画得不好,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所以,姑娘不要去找那个书生,好不好?”
他仿佛没听出来那只是她的气话,用来逼他乖乖就范的气话。
他只是惶恐极了,担心她真的会离开。
什么时候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居然会因为一个人患得患失呢?
宋南鸢像是根本没有看出他的惶恐不安,或许即便是看出了他的不安,依照她的脾性也是不会在意,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这般妄自菲薄的模样,不肯给他一个确定的回答,“公子啊,这自然要看你的本事了。”
她缓缓地晃动了一下小腿,有意无意触碰到他的身体。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她温热的肌肤似乎可以直接触碰到他。
这个动作的暗示性意味很浓。
沈淮清却感受不到,他只当她是无意中触碰到他的身体,所有的事情都像最开始的那样,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缘邂逅、阴差阳错,这是天赐的一段缘分。
可惜啊,她是故意的。
所有的相遇都是她的机关算尽、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的精心谋划。
为的就是永远忘记他。
“姑娘放心,在下会好好表现的。”他如是道。
努力,他准备在哪方面努力啊?
宋南鸢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个人如今暧|昧的姿势,努力,他果然还是不懂啊,她倒要看看他准备怎么努力。
他以为这世间的爱是温柔和包容、是呵护,如果你爱上了一朵花,你就要为这朵花遮风避雨,包容她所有尖利的刺,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
爱是占有、是自私、是摧毁,是要不折手段得到一个人,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得到一个人比什么都要重要。
她既然喜欢他,自然要彻彻底底占有他。
他眼下不懂,没事啊,毕竟来日放长,他总会开窍的。
再言啊,酒可是个好东西。
宋南鸢眼眸带笑、视线带着一股狼吞虎咽的意味在他的腰侧打转,因为他看不见,所以她从来不隐藏自己那些隐晦的心思,肆无忌惮欺负他是个瞎子。
逗弄的差不多了,她双手慢慢悠悠地推开他,从书桌上跳下、有意无意他的身子蹭了一下他的腰侧,“公子,你可要好好努力啊。”
沈淮清察觉到她的动作,忽略腰侧传来的酥麻感觉,他有些不自在地小幅度躲了一下身子,只当她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身子。
听见她的话,他只当她是同意了他的说辞,他颌首、薄唇微珉道:“姑娘,切莫辜负在下。”
言罢,沈淮清便提起狼毫笔专心作画,他虽然目不能视,但好在功底扎实,他每落一笔都会侧首低声询问身边的宋南鸢,听见没有画错以后,他才继续动笔。
宋南鸢原本是饶有趣味站在旁边看他作画,她想到他方才自信的模样,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抓到他的错处,借此好好奚落他一番,可是这人明明是个瞎子、落笔居然也是丝毫不差,她神情逐渐变得有些意兴阑珊,还真是无趣啊。
他这人还真是无趣,好话歹话都听不出来,就方才那样旖旎的姿势,若是换了旁人定然是好一番缠|绵,他倒好、还真信了她的话提笔作画。
她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世上真的会有这样呆板无趣的人吗?
她看着他落笔,越发觉得不耐烦,眼眸中的烦躁也如同春日柳絮一般蔓延开来,看见他额头密密麻麻沁出的汗珠,她勉强压下心头的那一丝烦躁。
不知道过了了多久,就在沈淮清即将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她用手重重地推了他一下,他一时不察、狼毫笔便从雪白的宣纸上划过一道,原本清淡、完美的画像上出现一道裂痕,那道黑色的印记就像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隔着茫茫的岁月。
沈淮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事情,他以为她只是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就像从前无数次发生过的事情一样,她只是在无意中碰了他一下,她不是故意的,他神情中流露出一分抱歉,抬手把狼毫笔放在笔架上,轻声道:“姑娘,对不起,这幅画毁了,在下再给你画一幅新的,好吗?”
“公子,你为什么要道歉啊?”她嗤笑一声,似乎是觉得有些不理解。
“画毁了。”他抿唇,嗓音低沉了两分。
“毁了就毁了,你道什么歉?”
“是在下落笔不够稳,画这才会毁了。”他闷声道。
“公子,”宋南鸢看着他这般天真的模样,觉得好笑极了,她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畔,悄悄吹了一口气,“奴家是故意的,故意碰你的。”
她的语调仍旧是娇俏的,带着一股天真烂漫的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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