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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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鸢鸢, 你哭得太早了。”

他定定地看了她两眼,忽然发出了这么一道喟叹,语气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清淡,带了那么几分无可奈何的意味。他撑在她上方, 指尖轻轻描摹她的模样, 他的双手一寸一寸从她面颊抚过,动作轻柔的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琉璃瓦。宋南鸢别开脸、不肯让他触碰, 沈淮清这才松开了手, 语气意味不明道:“鸢鸢, 你从前说摸骨识人, 可也是骗我的?”

她不肯回答。

他看了她一眼,神情仍旧是一贯的云淡风轻, 似乎是并不觉得生气, 也似乎是根本不在乎。

无论她是什么态度, 她都别想逃跑。

他永远不会松手。

“你不愿意说话也没关系, 有些事情朕早就知晓了, ”沈淮清抬起右手掐着她的下巴, 如玉的指尖不紧不慢地在她下巴处摩挲了两下, 语气意味不明道:“有些账, 我们以后慢慢算。”

宋南鸢发狠仰头就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她的力道极大,似乎是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他倒是不生气、也并未阻止她, 甚至是带有几分宠溺地站在原地,任由她宣泄。

“姑娘, 快活吗?”

“姑娘定然是快活的, 若不是快活又怎会发出这般羞人的声音?”

过往她曾经跟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逐字还给了她, 并且还是在这般羞人的场景。

“这客栈隔音不好,你就不能收敛一些?”说不清他这是第几次了,宋南鸢刚开始还觉得生气,可偏生到后来她也被磨的没什么脾气了,她知道了那些楚楚可怜的做派在他面前都没有用,他这人心狠的很。起先是她若是不哭,他便不愿意给她;可到了后来,他越发变本加厉,非逼着她去说那些羞人的话,若是说不出来也不愿意给她。

他这人平日里看着温润如玉、性子一等一的好,可到了床榻上,他性子里的偏执和暴戾就显露无疑,凶狠的跟平日里的他判若两人,又或者此时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宋南鸢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个念头,随后便飞快地被拉扯到现实。她担心隔壁有人,贝齿紧紧咬着唇瓣,不肯发出半点声音,像是一只怯生生的鸟雀,看着分外惹人恋爱。

可惜啊,他这人没有心。

沈淮清慢慢悠悠地掀眸看了她一眼,眼底的笑意如同月光般荡漾开来,他自然知道她是在顾忌什么事情,可偏偏他心情不好,不想告诉她。

那她,就这样忍着吧。

他唇角微勾,抬手动作轻柔地替她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只是却没有停下。

这客栈哪里有什么人,知晓她逃跑以后,他便派人在此处守着,也只有她不知道他的心思。

他爱她如此,可她居然口口声声要跟他一刀两断,做什么梦呢?

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她做什么梦呢?

当初既然是她主动招惹了他,那她便应该负责到底,再言,从前她是嫌弃他身份低微,可是如今他是天下之主,难不成还会辱没了她的身份?

她嫁得嫁,不嫁也得嫁。

沈淮清躺在床榻上,看着身边熟睡的宋南鸢,心中微微一软,抬手就把她揽到了怀中,在她唇边落下一吻后,抬眼又看见她面颊上的那道粉泪,轻笑一声替她擦拭了眼泪,今夜确实折腾的有些狠,可方才他看她的神情也是十分欢愉。

只是醒着的时候,她从来不会这么乖,非要跟他作对,她明知道他不忍心责怪她,只能找一些别的手段来厮磨她。

等到宋南鸢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坐在马车中,而且似乎还是靠在某人的怀中,她心中微微一惊,正准备躲开,却不想他手下用力又把她稳稳当当地按到了怀中。

沈淮清端坐在马车中,左手揽着宋南鸢靠在怀中,右手持着一本书看着,他这人样貌好、仪态也好,随便做什么动作都是赏心悦目,更别提他如今正襟危坐、眉心微蹙的模样,这世人总说什么“公子世无双”,也只有他才配得上这“人如玉、世无双”的称赞,旁的也不知晓是什么歪瓜裂枣。

见她醒了,他这才放下书,侧首嗓音轻柔询问道:“身上可还疼?”

“昨晚折腾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疼。”他既然愿意抱着她,宋南鸢倒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反正经过昨晚,她现在已经不知道“害臊”这两个字应该如何写了,再言两人更亲密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如今也没有必要矫情,况且靠在他怀中,省力气的是她。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南鸢已经默默在心里把沈淮清骂了个千八遍了,怎么可能不疼,她尝试着动了一下胳膊,却惊讶地发现似乎确实没有那么疼了,“你给我上药了?”

还知道给她上药,倒不算是个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

“那处还疼吗?”他右手又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书,不紧不慢开口问道。

哪处?

宋南鸢微微一愣,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轻轻移动了一下身子,这才发现那处没有那么疼了,可偏偏这一动,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往里面放了东西?

气急攻心,她先是不可置信地看了沈淮清一眼,发现他在看书以后,她心中的怒火更是旺盛,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后,他居然好意思看圣贤书,她一把拽出他手中的书、扔在地上,气急败坏道:“你是不是往里面放了东西?”

沈淮清倒是极为淡定,不紧不慢地捡起落在地上的书籍,语气平缓道:“昨夜给你上药的时候发现那处有些肿,这样做的话可以消肿,要不然你又要喊疼了。”

他不说话还好,他如今开口,宋南鸢更是觉得怒火中烧,张牙舞爪便朝着他身上扑去,沈淮清一时不察、居然还真的被她扑倒在马车上,她乌泱泱的长发顺着白净的面颊倾泻而下,偶尔有几根头发落入他的脖子上、惊起一阵涟漪,他倒是不反抗,只是顺从地躺下。

“沈淮清你个衣冠禽|兽,我今日、今日定然要弄死你。”宋南鸢是真的生气了,她双手牢牢地将他的胳膊按在头顶,跨坐在他身上,凶狠恶煞道:“去死,你去死。”

她从前虽然过得不好,但是毕竟是丞相府出来的姑娘,纵然动怒却也是说不出来什么脏话,翻来覆去都是这几个词。

她用双手按住了他的手,虽说是在一定程度上制服了他,可偏偏她如今也没有多余的手再去挠烂他的脸了,心中怒火滚滚翻腾,宋南鸢顾不得多想,下意识地便低头咬住了他的唇,拼命撕咬,昨夜他唇|瓣上便多了许多伤口,今日那些伤口便又被她撕咬开来,即便是这样,沈淮清还是并未生气,只是侧着身子护着她、害怕她的身子会从矮榻上坠|落。

起先她是真的想要把他的唇|瓣咬下来,可随着唇齿间的铁锈味越发浓厚,这撕咬便逐渐变了味道。

两人唇齿相依、缠|绵悱恻,不像是什么仇人,倒像是一对交颈鸳|鸯。

不知何时,她的手也悄悄放下,而他的手也悄悄搂进了她的腰。

杨则在外面驾马,听见马车中越发激烈的声响,他心中咯噔一下,陛下未免太过大胆了,这可是荒郊野外啊,他心中纠结也不敢开口打扰,只能诚惶诚恐驾着马车。

一阵冷风吹开马车帘子,冷风吹进马车里面,宋南鸢这才回过神来,荒唐,她原本是想着惩罚他的,只是没想到为何会又跟他纠缠在一起,还做出这样羞人的事情。

她浅粉色的裙袂在他白袍上肆无忌惮蔓延开来,像是粉白相间的桃花一束束扑簌。

她只觉得心跳声越来越大,宋南鸢不自在地从他身上移开,灰溜溜的模样像是一只吃瘪的小花猫,她趴在帘子旁、吹着冷风,这才觉得面颊上滚烫的热意一点点消散,过了许久,她才觉得心中的燥热稍微平息了一些。

只是,只是……

她动了一下身子,感受到体内的变化,有些愤恨地又瞪了他一眼。

都怪他,也不知晓这东西可怎么拿出来。

若是拿不出来,她定要把他扒皮抽骨,拿去喂狗,当初就应该让他死在城南。

方才明明做了这般激烈的事情,沈淮清却好像没事一样,他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子、甚至还颇有闲情雅致地抚平了起皱的衣摆,白衣如雪一寸寸覆盖他的身躯,他清冷的模样瞧着像是谪仙,仙气飘飘、不食人间烟火。

只是看了一眼,宋南鸢便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慢下来的心跳声再次加快,凭什么,她狼狈成这个模样,而他却衣冠整齐、仿若是九天仙君?

他清俊的面容神色如常,骨节修长的右手握着泛黄的书页,只单单是望了一眼,便会让人觉得清冷不可亵|玩。

倒不知他看的是什么书,如此专心致志、废寝忘食?

宋南鸢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中握着的书,冷笑一声道:“公子你在看什么书,倒是出神?”

她垂眸视线落在书页上,看清书上的内容后,她不可置信地便阖上了书,他居然光天化日看这种书,书从掌心脱落、砸在地上,回想起方才那书页上的内容,宋南鸢便觉得脸颊滚烫,脑海中也是一片空荡荡的,一时间也不知晓该如何开口。

沈淮清眼神优哉游哉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动作镇定自若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书籍,不紧不慢拍了拍上面沾染的灰尘,继续看书,丝毫不受她的影响。

明明是在看这般污|秽的书籍,可偏偏他还是这样翩若谪仙的神情。

宋南鸢脸颊滚烫,忍无可忍一般道:“你真是不知羞,居然在看这种书籍。”

“哪种书籍?”他倒是坦坦荡荡,丝毫不慌乱,言行坦荡,有一股郎朗君子的味道。

她说不出话来。

沈淮清轻笑一声,抬手便把她拉到了自己怀中,她刚想要挣扎,他便目不斜视提醒道:“姑娘,你若是一直挣扎,那物件弄不出来可该如何是好?”

宋南鸢顿时像是一只被人捏住死穴的猫儿,明明不情不愿、却偏偏受制于人。

“在下若是不多多钻研,日后如何取悦姑娘?”

他嗓音带笑,慢条斯理道。

宋南鸢听见这话便觉得羞赧,她何时让他钻研过这些学问?况且她也没要他取悦她啊?从前的事情烟消云散,唯有这几句话他倒是记得仔细,他摆明了就是在刻意作弄她。

“谁要你看这些东西了?”她伸出右手想要打翻这书籍,可偏偏他这次没有顺着她,无论她在怀中如何闹,沈淮清都是稳稳当当握着手中的书籍,似乎是真的宝贵这书籍。

非但如此,这人甚至还丧心病狂地把她抱在怀中,非要让她跟他一起钻研,钻研什么鬼?这玩意儿还有什么钻研的必要吗?

“鸢鸢乖一些,这种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努力、你就能舒服的,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一起钻研。”沈淮清扭头在她侧脸落下一吻,轻声哄道。

“鸢鸢,你若是再挣扎,现在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会儿就不一定了。”他出声好心提醒道。

闻言,宋南鸢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这画册上的内容着实是不堪入目,她看了两眼便收回了视线,低头眼观眼、心观心,倒是不肯再说半个字,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哑巴。

沈淮清不紧不慢翻动着手中的画册,他这人皮囊看着清冷如谪仙,可偏偏背地里却是一肚子坏水,他不但要拉着她一同钻研这画册中的奥秘,还偏生时不时就要开口跟她讨论一番。

“姑娘,你瞧瞧可是喜欢这个姿势?”

“姑娘,这个姿势也是不错,下次我们试一试?”

……

宋南鸢觉得这些话当真是不堪入目,他却是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一时气急、害怕他再说出来一些胡话,她急急忙忙用手去捂他的嘴,道:“别说了。”

沈淮清眨了眨眼,神情也是说不出的纯良,宋南鸢只当他是知晓了她的意思,正准备收回右手,却不想他忽然伸出舌尖、轻轻在她的掌心舔了一下。

温热的感觉在掌心蔓延开来,她下意识地收回了手。

就在那一刻,他忽然按着她的头压下,他温热的唇|瓣再次碰到了她,他动作很是虔诚、像是在叩拜无上的神明。

宋南鸢原本是想要推开她的,可偏偏那一瞬间,在看见他面容上的神情以后,她心中微微一软,不受控制地开始回应他。

她想,他生的如此好看,她也不算吃亏。

杨则驾着马车,总算是在天黑之前赶回了皇城,他把马车停在皇宫外,等了许久、直到没有再从马车中听见什么动静,这才上前两步低声道:“陛下,我们到皇宫了。”

闻言,宋南鸢才骤然回过神来,她连忙推开了沈淮清,背对着他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好在这声音及时,要不然保不准她会跟他一起做出什么样的荒唐事呢。

她整理完衣衫后,抬脚就想要走出马车,可偏偏还未走两步便觉得双|腿酥软无力,她只能再度坐下,恶狠狠地瞪着某人。

沈淮清倒是不在意,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块儿白色的面纱,递给她道:“戴上。”

宋南鸢自然是不愿意理会他,他做出这般丧心病狂的事情,她如今不骂他已经算好了,他还要提如此多的要求,真是难伺候,她偏不、她就是要给他添堵,他以为他是谁啊?

他以为她会怕他吗?

可偏偏他一眼就看透了她的那些小心思,不由分说地将这面纱塞到了她的手中,他弯腰凑到她耳边,慢条斯理道:“鸢鸢,方才你挣扎了这么多次,只怕这东西你自己是弄不出来了。”

“若是你听话,朕才会考虑帮一帮你。”

说完,沈淮清便撩了一下衣袍径直下了马车,宋南鸢看了看手中的面纱,想到他方才的威胁,这才不情不愿地带上了面纱。

就在她掀开帘子准备走下马车的时候,刚刚掀开帘子、便被人拦腰抱起,熟悉的雪松味道袭来,宋南鸢不由自主地伸出胳膊搂进了他的脖子。

察觉到她下意识的动作,沈淮清唇角微勾,抱着她稳稳当当地朝前走去,他抱着她一步步走进这皇城,宋南鸢一直窝在他的怀中,不敢朝着其他地方看去。

皇宫向来是冷漠孤寂的,可是如今他抱着她走进去的时候,宋南鸢却感受到了一丝诡异的温暖,只是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暖,始终没有办法带来长长久久的暖意。

她眼眸微遮,所有晦涩的情感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便再度幻化成一片虚无。

沈淮清抱着她一路朝前走去,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情绪的低落,他如玉般清冽的声音像是碎玉一般“叮咚”坠|落玉盘,“鸢鸢,你若是乖乖听话,这皇后之位便是你的。”

“鸢鸢,朕的后宫没有旁人。”见她不回答,他又开口颇为不自在补充道。

宋南鸢还是没有理他。

沈淮清指尖微勾、想要对她再说些什么话,可是垂首的时候又看见她早就阖上了眼眸,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未曾开口再说什么,只是一直抱着她朝前走去。

在这偌大的皇城中,他就这样抱着她,慢慢行走了将近半个时辰,这才总算是走到了一处宫殿。

守在宫殿门侧的宫女和太监看见沈淮清走来,正准备跪地行礼,却发现向来不苟言笑的帝王唇边居然噙着一抹柔和的笑,轻轻冲他们摇了摇头。

他抱着她走进院子,最后才稳稳当当地把她放到了床上。

皇宫即便是在深夜也是亮如白昼,但见一盏盏花灯挂在屋檐下,宫殿内也点燃着几根红烛,橘黄色的柔光虚幻地照亮黑夜,他坐在床榻边,借着这柔和的烛光近乎是贪婪地看着她的眉眼。

小骗子,口中没有半句真话。

从相遇至今,他分明未曾告诉她、他的真正名讳,可偏偏今日她却喊出了他的名字,原本在马车上,他就想要问个明白,可想到这样会逼她太紧,他还是歇了自己的心思。

若是想要成大事,最重要的便是“耐心”二字。

他啊,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想到从前她跟他说过的那些胡话,他清亮的眼眸中便再次浮现清清浅浅的笑意。

这些事情啊,以后有的是时间跟她好好算账,他倒要看看她准备如何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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