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第72章
“公子, 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完这一句话,她抬脚便准备离开,只是还未来得及转过身子,便察觉到这书生伸手拽住了她的裙裾, 嗓音微弱道:“姑娘, 救我。”
宋南鸢琥珀色的眼眸深处浮现一道笑意,这抹笑意转瞬即逝、如同六月芳菲片片飞落, 她不紧不慢蹲下身子, 直勾勾地看着这书生, 饶有趣味道:“哦, 若是奴家救了公子,公子届时准备如何报答?”
“姑娘, 若是你救了在下, 在下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姑娘。”那书生似乎是未曾想到这姑娘居然会如此问他, 俊朗的面容上浮现一道显而易见的惊讶,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情, 嗓音诚挚哀求道。
可惜, 宋南鸢却是不吃这一套的, 她抬手拂落他的右手, 慢慢悠悠道:“公子, 奴家不缺这些东西,公子还是自求多福吧。”
他的手再次紧紧地攥住了她的衣裙, 恳求道:“若是姑娘救了在下,在下愿意为姑娘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吗?”她站在金光中, 精致的眉眼显得越发空灵, 她悠悠然弯腰,漫不经心道:“那公子愿意以身相许吗?”
闻言, 那书生的耳垂霎时间染红了,似乎是平生没有听过这么惊世骇俗的话语,他神情的挣扎越发浓郁了,像是一湖被石子打乱的湖面,纠结再三,他才羞赧道:“只要姑娘能够就在下,在下愿意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求之不得。
闻言,沈淮清脑海中炸裂开多多烟花,这简直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可是想到他如今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份,那股喜悦也瞬间荡然无存了,若是碰见别的书生,她是不是也能随便说出这一番话,若是他没有来,她是不是真的会跟旁人成婚?
“那便好,等到公子伤好,我们择日便成亲。”宋南鸢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语气里面是显而易见的欣喜。
“公子,我扶你起来。”她拉住他的右手,微微用力、搀扶着他从地上站起来。
“多谢姑娘。”
清风拂面,她扶着他走上马车,约莫一刻钟就到了郊外的宅子。
其实这次的感觉很不一样,上次他双目失明,即便是跟她回去、也觉得心烦意乱,可是这次不一样,他看着她,只觉得满心满眼的熟悉,她并未主动开口询问他的名讳,只是唤他“公子”,这熟悉的称呼倒是让他心神恍惚,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一个月。
走进院子,宋南鸢先是带着他找了一间屋子,而后便派冷月去镇上给他请大夫去了。因此一时间,这偌大的庭院中,也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公子,你跟我讲讲你从前的事情吧。”宋南鸢坐在床榻边,先是打量了他一番,随后语调随意问道。
沈淮清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他面色苍白靠在床榻,将那些过往的事情真假掺半将给她听,他的音色很好听、清朗疏淡犹如春雨坠|落屋檐,他很想她、哪怕是静静这样跟她说话,他也觉得是满心满眼的欢喜,揣着一分私心,他讲了许多故事,那些故事真真假假、模糊地勾勒出多年之前的一个轮廓。
宋南鸢目光含笑地听完了这些话,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笃定道:“公子,你在撒谎。”
他想要问得仔细一些,只是那厢冷月已经带着大夫进来了,此事便只能作罢。他本来就没病,因此那大夫也不能诊断出什么,只道这公子是体力不支、感染风寒才会晕倒。
可不是吗,三更半夜趴在墙头上可不就是容易感染风寒吗?
宋南鸢轻笑出声,顾宴之疑惑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继续道:“姑娘,这书生只是感染防寒便晕倒,恐怕是有意为之,只怕这人对姑娘另有所图。”
“多谢大夫,我心中有数。”
顾宴之原本还想要多说两句话,只是看见她云淡风轻的神情,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毕竟他们这一行知道太多秘密,一不留神便会惹祸上身。
“劳烦大夫在药方中多开一些草药。”
等到傍晚的时候,宋南鸢拎着一包草药到厨房煎药,她嗅着药包传来的苦涩,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前几日爬墙头倒是用功,不来了也不提前跟她说一声,她那晚可在院中吹了许久冷风,他还真是该罚。
端着药碗进了屋子,嗅到那熟悉的苦涩味时,沈淮清内心是十分排斥的,再这样喝下去,只怕他这后半辈子都要对这草药有阴影了,只是抬眸看见宋南鸢似笑非笑的神色,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义无反顾、如同上断头台一般接过了她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里面黑乎乎的药汁。
“公子,苦吗?”
她接过他手中的药碗,随手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语气意味不明问道。
“苦。”迟疑了半响,沈淮清还是点了点头,这药汁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苦涩。若不是他们两个人如今是陌生人,他还真会怀疑她是不是在借机报复他。
宋南鸢轻笑一声,掀眸眼底的戏谑清晰可见,不等他反应过来,她便掐着他的下颚,义无反顾地亲了上去,她的唇软如三月云烟,趁着他发呆的功夫,她轻而易举便撬开了他的唇|齿,那股浓郁的桃花香再次侵占了他所有的感官。他明明能看见,可偏生眼前还是出现了一树树桃花。
他不由自主地便想要回应她,只是双手讲讲要搂住她的腰时,所有的思绪再次回笼,他们如今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她就如此急不可耐吗?
察觉到他的抗拒,宋南鸢慢慢悠悠撤开了一段距离,不紧不慢道:“公子,你记得以身相许这件事吗?”
“闭上眼,好好享受吧。”她右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他柔软的唇|瓣,觉得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更加碍眼了,不过这样的话,似乎也更刺激了?
轻笑一声,宋南鸢再次掐住他的下颚、吻了上去,这次比上次更为激烈,她抵着他的身子压在床榻上,仗着他不敢反抗,她的动作更是肆无忌惮。
沈淮清只能被迫承受着她给他的一切,爱恨也好、情|欲也好。
好一阵子后,她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原本宋南鸢想要直接拆下他脸上的面具,只是转念间她又改变了主意,方才他跟她讲从前的事情,有几件事情分明是他失忆的记忆,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恢复记忆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不如好好折腾他一顿。
毕竟,哪有这样的道理,所有的人他都记得,可唯独忘记了她,最后轻飘飘一句道歉又想让她原谅了他,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他总该连本带利还回来才是。
想到此,宋南鸢一双杏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别有深意道:“公子,既然你已经决定以身相许了,那我们三日后就成婚吧。”
“这么快?”
“大夫说你只是感染了风寒,明日说不定就好了,我们早点成亲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姑娘你难道就不担心在下是个坏人吗?”他似乎是觉得匪夷所思,忍不住抬眸问道。
“不担心,公子这两天还是抓紧时间把身体养好吧。”她慢慢悠悠开口,语气随意地就像是打算收养一只流浪猫。
她离开后,屋子里空荡荡的,沈淮清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他既庆幸跟她成亲的是他,却又觉得心酸,若是他不来,她是不是也会这样随意地找一个人成亲?
宋南鸢每日都来陪他一段时间,她像是真的打算同他成亲,同他仔细商量了一些成婚的细节,其实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好商量的。
“公子,我在这地方没什么亲友,公子有什么想要邀请的人吗?”
沈淮清摇了摇头,解释道:“在下无父无母,也没什么亲友。”
“那我们请柬便不用写了,”宋南鸢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请柬还是要写一封,我有个兄长,到时候还是应该给他送一张请柬。”
兄长,沈淮清觉得心中更不是滋味了,他在她心中难不成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兄长?
若是婚后知晓他骗了她,指不定要怎么闹呢,正准备和盘托出自己的事情,只是她已经跑开了,难不成真去写请柬了?
不一会儿,宋南鸢拿着一封红色的请柬走了进来,言笑晏晏递给了他,“公子,你瞧瞧这请柬写的怎么样?”
沈淮清看了一眼,其实没太看清这请柬上写了什么内容,只觉得这一片红彤彤的格外刺眼,刺得他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稳了稳心神,勉强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兄长安好,阿妹于后日成亲,兄长若是清闲,可以来清河镇喝杯喜酒。”
这请柬上的字字句句都在他的心弦上践踏,兄长、阿妹,他们算哪门子的兄妹?
“写的很好。”心中波涛汹涌,沈淮清面上还是露出了一道温润如玉的笑容。
闻言,宋南鸢才心满意足离开。
后日两人便是成亲的日子,宅子中处处是张灯结彩,红色的绣球挂在屋檐下、随风摇曳,清冷的院子因为这些红色的点缀热闹了许多,宋南鸢穿着喜服、精致空灵的眉眼顾盼生姿,成亲的环节也都很简单,因为省去了那些繁文缛节,不过是半日两人便完成了所有的环节。
宋南鸢坐在屋中的时候,忽然听见了许多热闹的声音,她想要出门看一下,但转念想起自己还戴着红盖头,只能安安分分在屋中等他回来。
沈淮清抬步走进屋子,掀起了她的盖头,看见她如云似花的容颜,他心中微微一软,从前不理解那些昏君的做派,如今他倒是隐约懂了。
“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兄长派人来给我们送了一些贺礼。”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