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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排在周一周三周五的课,一小时一节;
而放到周二周四,同样的一门课就变成了一个半小时一节。
可想而知,於星夜的课表自然会是周二周四更满档,另外三天则只有一些排不开或是没得选的专业小课。
瑞德照着课表划下来一看,打过去电话问她:
“所以今天是已经放学了?”
於星夜一手拿笔头戳着稿纸,鼻孔喘气对他:
“是呀,课表上你不都看到了么。”
“那今天算是我来晚了,应该早一点问你的。”
沉稳和缓地顺着接的话,明明还是一样的声音,也还是一样的隔着她看不见口型的听筒。
但是那股气不知道怎么的,像吹鼓起来的气球被偷偷解开了系带似的,匀匀实实就这么被放空掉,再也鼓胀不起来了。
她收了祸乱纸张的笔头,也跟着软了腔调,“那我也还在学校呢,还没有走,你还是可以来。”
瑞德听她的态度转变,匀长的气息里分出短促的一声浅笑,叫她等着。
电话里没说具体等多久,估摸着他是打算等到了再叫她下来。
但是於星夜反正也被那几张干瘪乏味的稿纸烦得不行了,索性就开始收拾东西,背起书包,早早地下了楼。
再次推开图书馆楼下那扇绮丽炫目的雕镂彩色玻璃大门,一眼又望见那株黄花风铃木。
叶片依旧金黄,只是已经长开了,底下隐约还结出了果荚。
要不了多久,果荚变得狭长丰硕的时候,金黄叶片就会掉光。
整棵树会变得只剩下灰扑扑又光秃秃的细瘦枝条,拖垂着瘦长果荚。
於星夜干脆走去那棵风铃木底下,一边仰头数着一息尚存的金黄叶片打发时间,一边不着急地慢慢等。
不知道瑞德大概还要多久才会到,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叫她去停车场找他。
但是都没关系,她现在就站在瑞德等过她的地方,在等他来接呢。
光是这样想着,就好像已经觉得很满意,很开心了。
瑞德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背着个小书包,仰着头锻炼颈椎似的,笔挺挺站在一棵树下发呆的模样。
走近了看,才发现,不光是仰着头发呆,竟然好像还在傻笑。
他都快不忍心出声打扰她了。
“怎么,颈椎不舒服?”
於星夜听见他的声音,一秒回头站好。
“你来啦!”
“没有颈椎不舒服,我在看树呢。”
小姑娘说点什么话,格外理直气壮。
抬头挺胸的,就连“我在看树呢”这种台词,从她嘴里冒出来,都正直得好像真是在做什么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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