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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噎的动静渐浅,小姑娘抬起灼红的一双眼,倔强地瞪他。
瑞德被那一眼撼住,心猛地一紧,似有种预感。
像看见蜻蜓低飞时,就知道有大雨在即的,那种预感。
一颗心止不住地下沉,失重了一整晚,竟然都还没沉到底。
瑞德松开攥了不知多久的拳,掌心终于脱力的一刻,他暗叹了一口气。
“实在不想看见我的话......那就算了,别哭了,回家吧。”
“看你上去,我就走,行不行?”
小姑娘刚才一直哭得投入,一句话也不接。
只在这时,才咽平呼吸,勉强张了口。
软白玉似的小脸扬起来,还挂着干涸的泪痕,绷得紧紧的。
却不是看他,而是看看天,眼中水光比周身空气清爽。
她说:“快下雨了,你......回去吧。”
话音带着干涩的水汽落下。
釜破了,舟也沉了,却了无声响。
他的告解词纵使再如何虔心正意,他的牧师不想听,他便无处受洗,只能做街边流连的游魂。
海涅说,“从宗教求助于神学的那一刻开始,它就已经注定要毁灭。”
而於星夜又何尝不是呢?
她在侥幸指望好运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输光筹码了。
说心里没有一点儿撼动是假的。
於星夜回到家,关起门。
她走到阳台边,落地玻璃门外的一盆石蒜昨天就开出了大团锦簇鲜艳的花朵。
尖细的花枝原本像繁复爪牙,鲜红的鳞茎肆意妄行地敞在盆里。
此刻却因为空气里的湿度,而蜷缩起来。
像受了伤的野兽,将自己抱成一团,在不被注意的地方,悄悄舔舐自己的伤口。
据说澳大利亚还有一种“抱雨花”,每到雨天就缩起叶片,放晴后又重新舒展。
不知道跟石蒜科有多深多近的亲属关系。
幽暗中的一抹花色在视野里很快虚化,逐渐清晰起来的,反而是楼下的两对车灯。
她不知道瑞德今天等了自己多久,但她此刻,目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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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於星夜没有再见到瑞德。
她没去刻意数日子,不知道具体是多久。
只知道这场雨,终于淅淅沥沥落了下来。
兴许也没过多久,但於星夜就是认为,瑞德不会再来找她了。
毕竟他说,不想见他就算了。
毕竟,那张报纸上,连媒体人都喜闻乐见的婚讯,总不可能是他们家无关紧要的旁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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