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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月至中庭,萧轲却仍无消息,以萧轲的修为,虽不至于叫我担心,可他办事宿来稳妥,若是有事耽搁,总该发只传音鹤给我。
我在月下徘徊良久,直到玉舒给我披件衣服,又再三催促我休息,我才回了大帐。
顾家带了两只帐子,我与萧轲来之前,陆冕和顾衍应是一人睡一个,算上我俩后,他们就让了一个帐子给我和萧轲,现在陆冕和顾衍睡在一个帐中。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担心萧轲有无意外,忽觉有人掀起帘子,以为是萧轲回来了,我心里担心他,此刻忍不住嘴上赌气:“你还知道回来,你干脆就走吧,别管我了。”说着,气呼呼背过身躺下。
可是等了片刻,却没听见萧轲毒舌回嘴,有些诧异,转过身,黑暗中对上一双深沉眸子,把我吓了一跳。
光线极暗,但还是能看出是陆冕的清秀脸蛋,只是长眸不似平日里总是清亮柔和,此刻竟有些阴沉。
陆冕微微一笑:“师兄,你在等谁。”
我咽了咽口水,心里有点慌:“陆冕……我、我以为萧轲回来了。”
陆冕静静看着我,笑意不减:“那看见我是不是有点失望。”
“怎、怎么会!你肯同我说话,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啊……
陆冕微微垂眸,又抬起眼来:“师兄,今晚在水塘,你同大师兄做了什么?”
他声音温柔无匹,没有一丝怒意,可我却觉得他平静面容之下,心里简直要掐死我一般。
这几日听玉舒他们闲聊到,陆冕这些年在修道界立威不少,前途无可限量,又在梦阖洲解救众宗门修者,被霜天剑认主,顾家十分喜欢陆冕,怕是想要陆冕与顾衍结为道侣,以巩固顾家声威。这些天我也看到他与顾衍亲近非常,两人举止熟稔亲密,料想此传言是不假。
他定是觉得我与顾衍不清不楚,觉得我又要抢夺他的机缘。
我连忙摇头,急急道:“我和他没有……陆冕,我、我心里……”
陆冕笑着打断我话:“骗了我不够,又勾搭了萧轲,现在连最讨厌你的顾衍也不放过,被我撞破,又去勾搭萧轲的婢子……”陆冕长眸深邃,看出情绪,声音却又一丝冷意,“师兄你好厉害。”
我百口莫辩,与顾衍那事是事出有因,但我又不敢告诉他在梦阖洲我跟顾衍真的日夜颠倒荒唐了那么多天,怕他更生气,只能撒谎:“不是的,陆冕,你相信我,我没有招惹他。”
“没有招惹他?那是他主动招惹你?”陆冕微微一笑,手掀开我衣襟,拉下长裤,露出雪白大腿,反复揉弄抚摸,声音淡淡带着笑意,“师兄长了这样一副好样貌,月下半裸,再张开大腿,露出白腻皮肤被弄得这般伤痕累累,求人抚慰,真是楚楚可怜。想来大师兄也种铁石心肠也要十分心疼,才会情不自禁替美人疗伤。”
陆冕语气温柔,可话却叫人心凉。
陆冕冷冷看我,唇边却带着笑意,手指划过我额头,眉毛,脸颊,在我唇上慢慢撵弄,揉的我觉得嘴唇几乎要出血,才伸进我口中,搅弄起来。
我想讨好他,又怕他觉得我下贱淫荡,犹豫不定,就任他出气也不敢动,只是有些委屈看着他。
陆冕脸色莫名,看不出到底生不生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似乎玩弄够了,抽出手指,带出道道银丝,抹在我脸上,又轻轻抚摸我脸颊。
“师兄真是柔顺, 难怪大师兄受不了这样楚楚之态,连我也受不了。”陆冕微微一笑,清秀面容竟微露妩媚之色,看得我一呆。
“此行结束,我与顾衍就要结为道侣,想必师兄已经知道了。”
听别人说是一回事,听他亲口说又是另一回事,我不由又是心酸难受。
“我修为已废,唯剩根骨重头修炼,想来师兄这回该不会再坏我好事了罢。”陆冕语气淡淡,仿若修为尽失不痛不痒一般。
可我却听得心如刀绞,我知道修为尽失的滋味,苦心孤诣百年,一朝一无所有,沦落至修士中的末层,若无人保护,就是任人宰割。
我也后悔,可我当时真的被心魔所控,才会连他都伤害……他最知道怎样让我伤心,怎样折磨我,现在和我说这些,我、我只觉得心痛如绞 。
“师兄虽然害我至此,但好在还有顾衍,他总会帮我的。”陆冕微微一笑,我却痛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我要与顾衍结为道侣,师兄总要祝福,我才能安心呀。”
陆冕用手托起我脸,强迫我抬起头来看他。
我却只觉得眼中酸涩,垂着眸子不肯看他。
“师兄,你不祝福我们吗?”
我不要……
我沉默不语。
“师兄,你不愿我与他在一起。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他呢?”
陆冕的话好似一根刺,扎入心头,竟让我愣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脑中竟忽然想起百余年前的青门山,那时是四月,漫山棠花,如一片紫雾烟云。
我初入山门,带着几个家仆。
有人持一把剑,如银练惊鸿。
那少年负着手,长眸如水,黑衣猎猎。
我记得母亲的话,便有些赌气,可还是上前叫他,他却不理我。
后来沈家传来了母亲的消息,那件事就在没被人提过。
我又是庆幸,又是失望。
只默默看着那人。
那是顾家阿衍。
那是顾家阿衍……
陆冕静静看着我,脸色一沉,捏紧握着我下巴的手,面色虽还是平静,但眼中竟有一丝狰狞:“师兄,你在想什么?”
我胸口一滞,回过神来,望见陆冕眼若幽潭,看不出情绪。
“陆冕……我……”
陆冕脸上笑意终于也渐渐褪去,只剩阴沉:“师兄,和我在一起,你还想别人。”
我见陆冕生气,心里着急,连连摇头,手环在他脖子上,身体也贴过去:“陆冕……”
陆冕神色阴郁,我知他生气了,靠在他胸口道:“我、我不是……我喜欢你你知道的……”
陆冕淡淡推开我,一手揉捏我脸颊,一手解开自己中衣,淡淡笑道:“师兄,那你让我看看你有多喜欢我。”
我已明白他意思,不由脸有些热,可见他已情欲勃发,心也跳快了几拍,只是若萧轲回来,岂不是要撞见……
“师兄不愿?”陆冕见我为难情态,淡淡开口。
我知道他生气了,只想取悦他, 硬着头皮伏下身去,闭了闭眼,伸手握住那物上下搓弄。
陆冕面色白皙,长得又清秀温柔,十分清纯,即使是床事,也甚少激动粗鲁,可他今日似乎心情真是不好,声音也有些冷淡:“师兄磨蹭什么?等萧轲回来救你?”
我连连摇头,有些委屈看他,知道不让他消火是不行了,有些难为情地看他一眼,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头部。
陆冕虽然高挑,可身形纤细柔韧,这里甚是粗犷,倒与他柔和外表十分不同……
细细舔弄半晌,见陆冕那处益发昂扬勃发,已有晶露渗出,便张口含住,舌头慢慢裹住,慢慢吞吐。
陆冕长眸幽深,垂眸看着我,不由面上燥热,闭着眼伺候他。
感觉一只手插入我发中,陆冕声音极平静,偏偏我却听出他压抑着怒意:“师兄,你以前生涩得很,怎么这次这样熟稔,是谁调教的你?萧轲?还是顾衍?”
被陆冕扯着头发仰起头来,不得不吐出口中巨物,看着陆冕脸色阴沉至极。
他今晚与平日温和无害样子十分不同,我竟觉得他有些陌生,心头有些害怕。
“没、没有……”
陆冕脸色非但没有因为我回答好看一点,反倒益发阴郁,似乎怒意极深,胸口也起伏起来。
“继续舔!”说着又将我头压下。
我无法只好继续,小心翼翼侍奉。
可之后陆冕一言不发,只一双长眸目色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下巴都酸了,陆冕才发泄到我口中,又逼我尽数咽下,给他舔弄干净,才沉着脸走了。
我一人坐在帐中有些茫然。
萧轲还未回来,我无法一人去找他,只得先胡乱睡下。梦中纷乱,一时是萧轲不知在哪,一时又是梦阖洲里的顾衍,可最后,却是对上陆冕那双包含怒气的眼。
清晨初日高林,山中空气清新,微风朗朗,带着阵阵草木香气。我一夜半梦半醒,也没有等到萧轲回来。偷偷自己清理了身上,漱过口,随便找点果子啃啃。去到顾衍和陆冕帐前,却见玉峰站在外面。
玉峰脸色有些苍白,见了我福了福身,还是露出一抹温柔笑意:“沈公子,今天我家少爷和陆公子还没起来,劳烦公子再稍等片刻。”
玉峰美貌,我十分喜欢,语气也不由温柔:“那是自然。”
旁边玉舒烧好给二人洗漱的水,正在洒扫,见了我,粉面微红,耳上仍是昨夜的明珠耳坠,微微晃动,衬得皮肤也粉白盈盈。她垂眸顿了片刻,又走到我跟前来,柔声道:“公子休息好了吗?奴婢备了一点薄粥,还请公子不要嫌弃。”
“怎敢。”我正肚饿,玉舒解意,便接过玉舒的碗筷。
玉舒见我喝得津津有味,在一旁小声道:“可还合公子的胃口?”
我大大称赞:“世间珍馐美味也不及玉舒姐姐粥。”
玉舒面色一红,低头不言。
一旁玉峰却是掩口轻笑一声:“玉舒妹妹怕是以后要日日烧粥。”
玉舒娥眉轻蹙,嗔道:“姐姐!”说着,咬唇跺脚,躲到一旁。
我和玉峰都不由轻笑起来。
玉舒娇俏可爱,真叫我想念起沈家我的几个贴心内侍。魏紫姚黄各领风采,一个温柔似水,一个热情似火,本还有个迟兰也是我心头大爱,但母亲觉得迟兰狐媚,乱我心智,已经被打发嫁人。想到迟兰,不由唏嘘惋惜。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顾衍走出营帐,一张白玉面容无暇,长眸深邃冷峻,此刻不笑,便显得十分冷淡。
玉峰连忙将外衣给他披上,笑道:“是玉舒和沈公子打趣。”
顾衍面无表情张着手任玉峰给他整束衣冠,闻言冷冷道:“你今日给玉舒开了脸,就算将她收入房里。”
玉峰柔荑微微一顿,声音仍是温柔:“是。”
我见顾衍出来,便上前道:“师兄,萧轲昨夜没有回来,你能不能帮我放只传音鹤给他。”
我自己不能放传音鹤,一是我被伏魔戒禁锢,使不出法力,二是我就算使得出,魔息太引人注目,只怕不出半日就要被人发现。
顾衍面上冷冷:“你自己的事求我做什么?”
我心头一滞,虽知道顾衍不喜我,却没想到这样直接拒绝我。可能我求他,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师兄。”陆冕也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笑意,阳光落在他脸上,除了那两个青黑黥字有些可怖,却还是个气度清华的翩翩公子。
想到昨夜被顾衍抚弄半晌,又给陆冕含吐半夜,同时见到他两人,实在有些尴尬。更何况, 这两人还是那般关系……
我有些闷闷的,小声道:“师弟,我想给萧轲放只传音鹤。”
陆冕微微挑眉,不解道:“萧公子昨夜没有回来?”长眉又是微蹙,露出担忧表情,“这还得了。”说着,轻轻拉住我手,柔声道,“师兄,你别担心,我来帮你放传音鹤给他,我在纸鹤上做下标记,他收到后自会找到我们。”
陆冕拉着我手,长袖遮掩,却用手指轻轻摩挲我掌心。我有些尴尬,总觉得像是背着顾衍在和陆冕偷情一般,便赶紧抽出手来。
陆冕和顾衍用过早膳,一行人又再次启程。这回萧轲不在,我一个人同时面对他们两个,简直如坐针毡。
但两人却好像只拿我当成空气。陆冕帮顾衍倒茶,顾衍就帮陆冕垫腰;陆冕替顾衍扇凉,顾衍就给陆冕遮阳。我见他俩真的感情深厚,心头失落。一个人不言不语坐着,也不敢说话。
中午用膳时候,玉舒脸色有些苍白,应是知道自己要被顾衍收房,但却不知为何没有开心样子。一旁的玉峰也是柳眉轻蹙,不知道在发愁什么。
我与陆冕顾衍无话可说,想上前与玉舒寒暄两句,玉舒却只是哀怨看我一眼,就跑回女眷的车上再没下来。
我不好追过去,便去问玉峰,玉峰垂眸沉吟片刻,露出一抹苦笑:“沈少爷,我们这些家奴只有听从主人安排,再多的也只是痴心妄想。”说完,也不再看我,又领着玉敕玉钥收拾打点,再也无话。
下午车上只觉得气氛有些低沉,上午陆冕和顾衍还要互相照顾,可下午顾衍只是沉着脸,陆冕虽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眼神却看不出一点高兴,两人下棋只有落子之声,无半点交流。
我斟酌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师弟,有没有我表……呃,萧轲的消息?”
陆冕将手中抬眸,将手中棋子投入石碗,笑道:“师兄真是着急,这才半日,就要问上好几遍。”
我本想说加上昨夜到现在已经十几个时辰,但看陆冕皮笑肉不笑,也不敢回嘴,垂下眼皮不说话。
顾衍忽然开口:“明日就到裂云山,说不定萧轲已经到了,他想着有我和陆冕和你在一起,你也不会出事,所以没有回来也不一定。”
“他一向办事稳妥,不可能有走了却不留音信这种事。”顾衍的说法,我却是不信的。
顾衍冷冷扫我一眼:“你倒是了解你这位朋友。”
我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招惹他,自己低着头理理衣摆。
这般小心翼翼捱到晚上扎营,想到明日就到裂云山,不由松一口气。日日要独自对着这两位阎罗,不死也要少半条命。
用过晚膳,我看了二人一眼,小声道:“我一人占一个营帐实在失礼,你们拿回去吧,我今天在马车上睡一晚就行。”
顾衍看我一眼:“ 你又要作什么妖。”
我被堵得说不出话,旁边陆冕却微微一笑,对顾衍道:“师兄想多了,沈师兄大约是看我这几日有些劳累。”说着又对我微微一笑,“多谢师兄,那今晚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点了点头,可是看着陆冕笑容,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抱着被子上了马车,外面篝火燃着,透过纱帘,透出朦胧的一点光线。矮桌被撤走,我躺着倒也能伸开腿。脱了外衫,和中衣,穿一件里衣。这里衣前两天洗过,还算干净。转着手指上的伏魔戒,渐渐有些担心萧轲。
说到萧轲,我还真是一肚子苦水要倒。
父亲严苛,我从小和父亲不亲,倒是和舅舅最好。幼年冬天,我总要去南阳避寒,住在舅舅家里,舅舅觉得我和母亲长得像,也疼我。父辈总在意父子相疏那一套。所以说起来,萧轲和我算是同病相怜。舅父虽性格温和高洁,却对萧轲甚是严厉疏远。
萧轲说来也可怜,他虽是萧家唯一的嫡子,但舅母早逝,萧家家规主母若早逝,其余妾室也不可扶正,更没有资格教养嫡子,他便养在我外祖母膝下。舅父另有几房妾室,虽都育有儿女,因主母不在,故都放在自己名下教养。在我舅母去世后,那几房妾室也再有添丁。我每年冬季去萧家,都只见庶子庶女在各自母亲身边享受天伦,而萧轲却总是形单影只,独来独往。
外祖母尤其疼爱我母亲,每年立冬一过,必要催促母亲将我送去。又加上每年大部分时间我都不在,外祖母定然格外偏爱我。一个是嫡长孙,一个是嫡外孙,外祖母眼中夹不下庶出孙子孙女,也定然叫我和萧轲玩在一起。只可惜,我舅母在世时,舅母与外祖母不甚合,因此外祖母对萧轲这嫡孙态度也是有些许冷淡。我嘴甜又会哄人,我与萧轲同在她膝下,便格外显出外祖母偏心。
许是因为他从小没什么朋友,在家里地位又高,便养成了唯我独尊的霸王性子,但我一来显出他爹爹不疼祖母不爱。我本来也没什么朋友,有他作伴倒也不错,最初几年我还十分愿意去找他玩,可之所以后来幼时那般恨他,就是因为每每我 去了萧家必要被他欺负作弄。他在舅舅和外祖母面前一副老实样子,可他但凡觉得舅舅和外祖母偏心,他必要后面欺负回来。尤其叫我最是痛恨,就是要取笑我外貌!若是一般推搡两下,我自推搡回去就是,偏他要取笑我长相。我像母亲是没错,但总不至于男女不分,他连我同他去河边游泳都不让,简直欺人太甚!我再不愿同他一起玩,只同萧家庶出的表兄弟姐妹交好。
早年萧轲初通人事,有个爱妾迟兰是他下山历练过程中救下的一个孤女。萧轲对迟兰却与其他人不同,对别人不假辞色,但对温柔解意的迟兰,却是要化作绕指柔。彼时我早就有了魏紫姚黄两个心爱小妾,但我见他这种不解风情的呆子也有了妾室,很是看不过眼。他不是最爱嘲笑我无男子气概,我就专偷他的心爱小妾。萧轲性格有些孤僻,说话刻薄,一心都在修道和家族上,对他那小妾虽有爱护温存,但哪里是我对手。我不过讨好几日,迟兰就上了我的榻。那回萧轲极愤怒,真的提剑说要杀我,还是迟兰哭倒在他面前,要以死明志,求他放过我。 萧轲宿来都是一副老子唯我独尊,不屑他人眼光的无所谓样子。可他那日脸色极阴沉,提剑看了迟兰许久,眼中说不出是痛苦还是失望,终是放下剑去。我吓得躲在外祖母房中好几日,还敢出去。从此再见萧轲,他便更少笑,人也更加孤僻,本来庶出子女就孤立他,迟兰算是他一个慰藉,但之后就更无人与他知心。我本只是利用迟兰整他,却没想到后来被他逼着将迟兰正经收入房里。
迟兰其实倒是柔软性子,也无甚心机,落到魏紫姚黄两个大户内宅长起来的美人手里,皮都不知道被剥了几层。我本有些怜惜迟兰,但经过那件事,母亲十分不喜欢迟兰,觉得她害我与萧轲表兄弟阋墙。最终还是找了借口将迟兰打发出去。
母亲从小十分怜惜萧轲,对他也好,他虽后来又将迟兰找个地方养了起来,也没有明里违抗母亲安排。母亲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去了。
随着年纪渐长,萧轲玩心收起,专心修行,与我差距越来越大,渐渐崭露头角,母亲更对他另眼相看,也觉得我相比萧轲不论天资意志都逊色不少。后来他被景玄宗选中,做了凌华真人的开山大弟子。我在景玄宗甄选中落败,一气之下投入青门山。
想起以前的事,难免有些唏嘘,他虽记恨我,却因母亲对他好,从小到大帮过我许多。而我对他真不算好……但半路将我扔下这种事,他决计不会做的。实在猜不出,这两日他到底遇上什么事情……
心焦了半夜,听见窸窸窣窣声音。
“谁?”我微微抬起身,对着门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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