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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买卖（二）

听到杨老爷说到自家的红薯生意，莫大牛感到有些羞赧，对于自己偷学制粉条的手艺的行为一直想着是不是跟杨老爷道个歉，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莫大牛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杨老爷这样的人精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哈哈一笑，说道：“当初要不是我允许，马超那小子他也不敢带你去看。本来就想带着你做这么生意，只是你放心不下家里，不愿意来县里。当时那么多人都跟着我历险了，也不好说只让你学，就暗示我那小舅子偷偷带你去了。好歹是门手艺，回来也好傍身。”

谁知道这两人这么胆小，就只敢偷偷摸摸的去看了几回，连手都没敢上。听说这莫大牛的手艺还是回来后去求马超教的，所以才把粉条也供应给他了。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杨勇才决定把凉薯的种子送给莫大牛的，不然多给两贯钱就是了。

杨老爷看他还是不好意思，笑着道：“多大的事，我那作坊前年出了事，搞了大半年，后来重新开起来了粉条也一直供应不上，好在有你的那份给接上了。”他是真不在意，粉条生意要的量大，就莫大牛那家庭作坊供应的那一两千斤，还不够他自己几个铺子卖呢，就当是还他个人情了。

“这凉薯你们接下来怎么打算？”杨老爷继续刚才的话题。

莫大牛见他不怪罪，也是松了一口气，连忙答道：“我家里的地有限，要是杨老爷你这里要的多，我就打算回去把种子分给族里人一起种。”说到这里，莫大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我们村里穷，庄户人家也没多少来钱处，也就是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过日子。这有个进项不容易，就想着大家一起种，多少能攒点钱不是？”

杨老爷对于他愿意把种子送出去这种行为很是赞赏，连说几句好。

要他说，小舅子就是想不通，非得跟族里硬着来，对着干，迟早都是个两败俱伤。白跟着他走南闯北了这么些年，还比不上这莫大牛呢，眼界窄、也爱钻牛角尖。当初族里是对不起他，但现在自己都还没大能耐就想着先报复回去，不是两败俱伤吗？不如靠着这粉条生意拿捏住族里，钱赚到了不说，还能给自己挣个好名声。

哪像现在，族里虽然没能耐人，但要给你搞点小动作还是轻而易举的，马超现在不就因为这个一直没法把作坊做大吗？杨勇摇摇头，想着回头是不是劝劝自家那便宜小舅子去。

莫大牛问道：“杨老爷，这凉薯不知道您每年要多少？我好回去跟乡亲们商量一下要种多少地。”

“这凉薯在我们这是头一份，你们种出来，有多少我们要多少。”杨老爷豪气的许下承诺。

接下来的契约如何签就由莫小言上了，杨老爷这才知道莫大牛送凉薯还带上闺女的原因。俩人你来我往的讨论了大半个时辰，茶水都喝了两壶，才定下最终的条款，杨老爷这里三文半钱一斤跟他们收，至于他们跟乡亲们收多少钱就不关他事了。

莫小言拟好合同，杨老爷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就很爽快的签了，杨老爷好奇的问：“莫兄弟，你家闺女这学问不错啊，条款拟的清清楚楚的，要不是听你说过你家两个孩子都在家里，还以为是做生意的老手了呢！”

莫大牛听到别人夸自己女儿，也是与有荣焉，挺直了胸膛，骄傲的道：“我村里张老爷开了家私塾，他心善，村里人都能去读。我家小子也去认了几个字，回来就教了他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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