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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倾从恩萧的手中脱开，滚到了地上。他横身挡在了海乐斯面前，一拽小染的衣领就卸掉了他手里的刀。

匕首在言倾的掌心打了个转，最后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爸爸！”

小染跌坐在地，看到言倾对自己举刀的样子，惊呼一声就想上前去抢他手里的匕首。

言倾单手按住了小染的肩，摸上了孩子的脸，用柔和的目光久久注视着他，如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染染，你做得很好。”他在夸小染，就像在夸当年破开牢笼的自己，“即便这在将来只会给你带去无尽的痛苦，但至少你逆转了你的人生。杀了她，或者死。你的选择没有错过。”

“我的孩子，我的染染……”

“你还应该杀了我，因为你的感情，这辈子，下辈子……”言倾摇头，收回视线，说得一字一顿，“我都无法回应。”

“爸爸！爸爸！”

小染的泪水潸然而下，僵直在原地，盯着言倾冰冷的双眸嚎啕大哭。

孩子，总是脆弱的。

“你还太小，见得人太少，便把爱慕当作了爱恋。染染，你我之间，永远只有一种关系。不要越界。”

言倾替小染擦拭着泪水，冰冷决绝地说着这些话，随后便目光锋利地望向了眼前的男人。

他冷笑一声，“原本你的这些把戏还可以玩得再久一些，但你总是这样按捺不住。”

“夜夜，我的小夜夜……”言倾看穿了他，舔着嘴唇，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漫开。忽然，他的表情一顿，歪着头问：“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更疯狂一点？”

恩萧的身子一怔，不明白言倾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言倾这样的笑，他是熟悉的。上一次他看到这样的笑容便是在言倾跳崖之前。

男人起身，想要夺下言倾的刀，而言倾却往后退了一步，手放在了海乐斯的身上。

海乐斯失血过多，已然晕了过去。言倾摸到了粘腻的血液，猜测着他的生死，心里泛起酸楚。

纯粹的，不加掩饰的热烈，可比这些阴谋诡计，百般玩弄的爱情，珍贵得多。

他早就清楚这些了。

言倾的刀依然横在自己的脖上，逼得恩萧与小染全部向后退。

他的眼里闪着泪花，笑容苍白又脆弱。他望着恩萧的眼，不禁说起了那些尘封在他记忆中的往事。

“你不是一直都在好奇我到底是怎么杀死我的父亲的吗？想知道吗？想知道我是怎样逃开你们的控制的吗？”

言倾的笑容迷人，晶莹的泪滴沿着面颊落下，砸在地上，也砸在了男人的心底。

有很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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