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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 你茶，我比你更茶（15） ◇

孩子的归属

顾扶苏语出惊人, 顾小姑都傻了眼，顾父却欣慰一笑：“小宝长大了。”

这话一出，就知道, 至少在顾父这里, 离婚这件事是已经确定的了。

顾小姑也很了解自己这个哥哥，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把顾扶苏留在公寓里, 自己带着东西出门去找嫂子他们。

公寓里瞬间又安静下来。

顾父当着自己未成年儿子的面，倒是没再继续抽烟, 但眉头也始终紧锁着, 时不时叹口气。

半晌, 才低着头开口：“小宝，你别怪我，实在是你妈她……”

满身烟酒味的中年男人在沙发这头低着头碎碎念，话里话外满满都是无奈和对顾母的不满, 看来刚才不过是在小妹面前因为劳什子的家丑不可外扬之类的想法, 勉强维持体面。

顾扶苏倒是习惯了，前几年里，每回京市打来的电话里, 哪回不是他们夫妻俩互相抱怨，到最后, 隔着电话吵起来的情况都不少见。

他直接坐在沙发另一边, 默默从书包里掏出一沓试题，一边「嗯嗯啊啊」的附和, 一边自己算题。

小小的公寓客厅, 竟诡异地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平衡来。

不知不觉间, 天色渐渐晚了, 顾父总算是说累了。

“小宝饿了吧，爸给你……”他刚要起身，公寓大门就被人从外面踢开，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歇斯底里的争吵和谩骂。

“老顾你个没良心的，你跑到你妹妹面前说什么鬼话了！我什么时候对不起你了！你个大男人要要不要脸……”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同在公寓客厅的小儿子，一下顿住了，反而伸手往后面轻轻顺了一下，好像是在保护什么人一样，眼神也有片刻的闪烁。

顾扶苏把这些表现和细微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他不太关心此刻在顾母伸手藏着的是谁，只略略观察了一下顾母的状态。

顾母不同于顾父的憔悴，即便声嘶力竭，但浑身上下比之老家时。

反而更加精致讲究，顾扶苏只这么简单看一眼，就知道，这一身绝对不是一个双教师的工薪阶层家庭能负担起的昂贵品牌。

到这时候，他反而有些相信顾父口中说的那些关于妻子的抱怨。

顾父显然也不是没有准备，即便是被妻子突如其来闯进来一顿骂，也还是很有底气。

再者说，他之前就已经在儿子面前把一切都说清楚了，他自忖也没什么需要瞒着儿子的，当下小妹又没在，于是直接撕破脸指着她身上的衣服嘲讽。

“你先把你那身衣服那个包放下了，你再说你对得起我吧！还有，我在小妹面前已经给你留了面子了，你也别太过分了！”

说这话的时候，刚好电梯「叮」一声响，顾小姑终于赶上了。

顾小姑一听这话，脸色就不对了，又顾忌两个孩子在场，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先问清楚，还是该先把两个孩子都回房间去。

顾父刚说完，就看到小妹到了，也有些后悔，他本来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些事情的，但显然，整个事件已经不朝顾父期望的方向发展了。

没等双方有什么动作呢，顾母身后倏地站出来一个修长瘦弱的少年，赫然就是两年多没见的顾扶元，他神色冷淡指责道：“爸，妈妈明明是因为你先跟看护我的护士姐姐不清不楚，才心灰意冷接受沈叔叔的追求的，你不能这么颠倒黑白，把错误都归咎到妈妈身上！”

嚯！护士姐姐！沈叔叔！又出现了两个关键性人物。

够复杂的啊！

顾扶苏把眼前这一幕权当做是一出狗血家庭剧在看，还看的津津有味。

顾父面红耳赤：“我跟刘护士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因为你的病情需要时常沟通才加了联系方式，偶尔交流……”他想解释，又正好对上顾母嘲讽的表情，登时气急，“我和你们说不通，但是我说没有就没有！”

又低头跟顾扶元解释：“阿元，你是最知道爸爸的，你的身体没好，我是怎么都不可能和你的护士有什么不正当关系的！”

顾扶元微微低着头，显得一副要相信又迫于现实不敢相信的样子：“可是，我听人说，刘护士之前还说，我是个病秧子，是因为妈妈的身体问题，要是等她结婚了，她一定能生出健康的孩子……”

这话一说出来，顾母直接瞪着眼睛：“那个贱人还敢说这种话！当初我怀阿元的时候，要不是因为跟着你去支教，怎么可能没好好养胎！”

这回，顾母甚至都没等顾父和顾小姑解释什么，也没了之前的气呼呼，反而更加冷静了下来。

“别说这些车轱辘话了，走吧，既然两个孩子都到了，小妹也在，咱们今天就把证给领了！之后不管你跟谁有更健康的孩子，都不关我的事情！”

都吵成这样就差没互揭老底了，顾小姑也没什么话好劝的了。

顾扶苏和顾小姑来，竟然当天就见证了顾父顾母拿离婚证的过程。

偏偏，在划分两个孩子的所属权时，事情出现了分歧。

顾母抱着顾扶元，神态坚决：“我肯定是要阿元的，我和老沈现在感情稳定，老沈家里也有钱有关系，他也跟我保证了等和我结婚了，会承担阿元的医药费，阿元跟着我，能有更多机会接受更好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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