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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静和他们算是一个院子里面的，虽然不经常在一起玩儿，一年到头也总有两三次坐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

男孩在桌下面伺候得卖力，盛庭祯没制止他，单手打开了倪静的对话框。

一个字也没有，倪静连发了十几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陈述。

陈述裸裎着身子，面对镜头跪坐着。关键部位被白色的人偶素体遮挡，他一双眼里写满疲惫和茫然，对着镜头像是要哭，但眼里早已没了泪水。看一眼都让人忍不住心疼。

一组十二张。

每一张照片里的陈述都美得让人心惊，他用绝望的表情做出最放荡的姿态，却早已不乞求谁再去救他。

这样的神情是盛庭祯完全没有见过的。

盛庭祯感觉自己三天前的那场无疾而终的躁动忽然死灰复燃了，他正准备发消息，却不料倪静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进来：“怎么样，好看吧？”

“是好看。”

“把他给我吧，在你手里头可惜了。能伺候你的年轻小男孩儿多得是，何必把着他不放？”

“漂亮小男孩儿多得是，你怎么非得从我手里抢？”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倪静声音高了起来，“把他让给我不行吗？你一天到晚拘着人家，歌也不让人唱，戏也不让人拍，什么资源都不给，就打发两个烂钱……”

“想都别想。”

盛庭祯强硬地挂了电话，掏出金属打火机点了一支烟。他早就不是会因为几句话就情绪外露的人了，更何况盛家和倪家是世交，倪静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孩儿，他更不应当和她见气的。

可他心里一腔火却怎么也灭不下去，他吸完一支烟，将一腔火直接发泄在了男孩身上，险些把人弄昏了过去。

地板上红红白白的痕迹让人心惊，助理赶到现场的时候，差点把人送了120。

“盛董，这人……”

盛庭祯思考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想不起这个男孩的名字，只说了句：“……打哪儿来的给他送哪儿去。”便再也不管了。

出门前，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领带，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装过头对助理笑了笑：

“散会后，把张红给我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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