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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秦骞的脚步倏然顿住，意识到徐蔚是来真的。

他眼里豁出去的狠光，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什么在意的，也没什么可留恋……

蓦地，他感觉心尖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迷茫地蹙眉。

秦母吃痛，怕得鬼哭狼嚎起来。

“救命啊……”

徐蔚揪着她臃肿的身子，一字一句说道：“当着你儿子的面说清楚，你究竟是怎么掉下楼的？”

秦母滞住一瞬，眼珠心虚地乱转，咽了咽口水。

“不、不是你推的，还能是我自己跳下去的？”

“婴儿房装了摄像头。”

话落，秦母的哭声戛然而止。

“对，是我要把那个野种丢下楼，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骗你的。”徐蔚笑得越发讽刺。

不过随口诈一下，就把真相诈出来了。

“你！”秦母暗恨自己太大意，要是有视频，徐蔚早就拿出来了。

看到秦骞震惊的神色，她又梗着脖子喊道：“那又怎么样？现在野种还活得好好的，我瘫痪了啊！”

完全没愧疚过徐母因此而死。

徐蔚握着刀的手气得颤抖。

天知道他是多么克制，才没有狠狠划下去！

秦骞闭了闭眼，徐母的命已经无法挽回……

“徐蔚，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还要我教你吗？跪下，给我妈认错！”

“不要……”

秦母想阻止，感觉到脖子上的刺痛，立刻吓得闭上了嘴。

秦骞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起，朝着徐母的遗像屈膝。

一半是被胁迫，一半是真的内疚。

是他冲动的报复，但他没想过要徐母的命。

“是我错了。”

高傲的秦骞低下了头，徐蔚却并不痛快。

什么也换不回来妈妈。

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没了。

“还有你。”

徐蔚把视线转到顾宇脸上，声音跟眼神一般冰冷，“跪下，给我的孩子认错。”

他们这才注意到，徐母的牌位旁边，还放着个小小的牌位，写着“安安”。

秦骞一怔，什么意思？

徐蔚怎么会舍得诅咒那个野种？

“凭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顾宇咬唇，满脸委屈，“你别太过分！”

秦骞眼里的迷茫散去，倏地起身，护着顾宇。

这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徐蔚，够了！关顾宇什么事？是你错在先！”

“凭你们害死了他的孩子！”

门口，一道低沉冷然的嗓音插入。

顾宇瞪大眼，旋即不敢相信的转身。

“程渊，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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