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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栩托着腮发呆,心中患得患失, 忍了忍还是拨了电话过去。
听筒里的“嘟嘟”声响了很久,即将自动挂断时,对面终于接了电话。一阵嘈杂的声音率先钻进耳朵,随后方锦铖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小栩,怎么了?”
严栩顿了顿才开口:“你在外边吗?”
“嗯,稍等我一下。”嘈杂的声音逐渐淡去,方锦铖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在外边跟合作方吃饭,有点吵。”
“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了?”严栩有点不好意思,“你先忙吧。”
“没事,快结束了。”方锦铖轻笑了一声,“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一声低笑声贴着耳廓响起,激得耳朵一阵酥麻,严栩将手机拿远了一点,回答道:“没什么事。”他盯着面前的玻璃杯,犹豫挣扎了一下,委婉地问,“你这周是不是很忙?”
电话那头有嘈杂的说话声响起,应该是有人经过,等那声音飘远了,方锦铖才温声回答:“是有点,年底应酬比较多。”
得知方锦铖这周是在忙而不是刻意避着自己,严栩低落的情绪又有点飞扬起来,他用力握了握手机,无声地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喝酒了吗?要不要我去帮你开车?”
“啊,好遗憾——”方锦铖带着笑音说,“早知道就不叫代驾了。”
严栩支吾:“那——”
方锦铖打断他:“小栩,下次可以直接给你打电话吗?”
严栩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垂,分不清到底是方锦铖喝了酒还是自己喝了酒,醉了,迷糊了。他呆滞了片刻,回答:“当然可以。”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末了方锦铖叮嘱道:“小栩,最近几天降温,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嗯,你也是。”
令严栩没想到的是,方锦铖的话竟一语成谶——他果真受了凉感冒了,方锦铖给他买的药立刻派上了用场。
第一天他还强撑着开了店,第二天便鼻塞咳嗽、头痛欲裂,没体力再硬撑下去,他也怕把感冒传染给客人,于是闭门歇业一天。
吃了感冒药在家里躺了一天,谁知症状没有减轻反而开始头晕眼花。到了第三天的傍晚,严栩发觉自己开始发烧,他这才打算去一趟社区医院。可他四肢酸软,根本没有出门的力气,于是吃了片退烧药倒头继续睡,打算次日一早再去打点滴。
半梦半醒之间,一阵嗡鸣声震得肩膀发麻。
严栩睁开酸涩的眼皮,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枕下的手机在响。他伸手摸到了手机,看也没看就举到了耳边:“喂?”
电话那头静了一秒,熟悉的声音响起:“生病了吗?”
严栩烧得迷糊了,茫然片刻后想起来电话那头是池烨,他捏了捏秀挺的山根,让自己清醒一点,回答道:“就是、有点感冒。”一整句话艰难地说出口,嗓子又干又疼,像被砂纸打磨过。
“你的嗓子很哑,”池烨说,“好像挺严重。”
严栩哑着嗓子回答:“有点发烧,吃过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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