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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可惜如今解开了也没用了，百日一到，她还是会死。

叶霜狠心拔出短刀，对着顾景玉狠狠一推，转身扶住寒江。顾景玉被推倒在地，挣扎着想要扶起身，胸口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眼前一片模糊。

顾景玉在身后没了声音，叶霜刻意低头扶着寒江从绑着的柱子上下来，双手上沾满顾景玉的血迹，叶霜扶着寒江的手抖得厉害。

“十哥，我们走吧，我们快走。”叶霜扶着寒江不敢向顾景玉的方向看去，声音里有着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哽咽。

察觉到叶霜的不对，寒江拽住她的手臂，却发现脚边有水珠落下，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叶霜额头滑落的汗还是泪水。

她从有记忆起任务就是保护顾景玉，一年三百多天，她除却待在暗卫营，就是守在他身边，像影子一样，直到后来，这影子走到他面前，光明正大的与他待在一起，在虞国没有炭火的冬日，他们相依着点燃屋子里的蜡烛。

直到今日，她一刀杀了这个男人。她真的没想要杀他的，她以为他会躲开的，怎知他硬生生挨了一刀。

“十哥，为什么相思蛊已经解了，我的心还是这么痛。”

“十二……”寒江叹息一声：“若你真的不舍，现在他还能救。”

“可救了他，我的孩子怎么办？”叶霜望着顾景玉的身影摇摇头，指甲死死扣紧肉里，咬牙克制道：“算了十哥，我们本就是孽缘。”

“你今日一走，他必死无疑，你当真不后悔？”

“怎么可能不后悔，可救了他，我也许也会后悔。”叶霜低声道，目光中顾景玉胸口的血迹越来越多，男人曾经抱着她笑的样子再次浮现在眼前。

紧攥的手轻轻松动，叶霜苦笑一声：“我还是做不到让他死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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