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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生神经敏感,属于第二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头一天晚上绝对睡不好的那种。
每次与沈听澜有约时他都会旧病重犯,这症状估计只能等哪天同睡同起时才能得到改善。
所以不出意外的,一心惦记着明天早起跑步的蔚同学再次看见了凌晨的天花板。
他一遍遍地暗示自己赶紧睡着,不然明天顶着黑眼圈怕不是很难看。可越这么强调就越来精神,身体已经疲惫地躺平两小时了,脑子却仍在大马路上活跃狂奔。
于是天亮后,沈听澜在楼下等了几分钟,看见的就是一个哈欠打到一半硬憋回去的青年。
“没睡好?”他凝视着对方眼底的淡青黑色,线条柔和的眼尾处稍稍泛红,不知是被手揉过还是生理眼泪浸的,让那双一直清澈瞳孔迷了一层雾气一般。
沈听澜搓了搓霎时发痒的指尖,欲要触上那片艳色,最终却还是折中地退了一步,只伸过手替蔚羌把大敞的运动衫拉链拉上了。
“嗯,思考了一整晚救助基地运营的事。”蔚羌没为了面子而瞎说,他想着哪怕睡不着也不能白白浪费时间,干脆后半夜全消耗脑细胞去了,也不知三点还是四点总算迷迷瞪瞪地失去意识。
沈听澜皱起眉,不太赞同他这种为工作伤身的做法,“你可以给我发个消息,然后在家里补觉。”
“我年轻嘛,吃得消的。”蔚羌朝他一笑,调侃着:“而且你又没比我少熬夜,怎么还教训起我来了?你大可以多找几个助理分担工作,以后别老是凌晨给我朋友圈点赞了。”
沈听澜张了张嘴,似是因最后一句话而感到被戳穿心事的尴尬。他半晌才避重就轻道:“我的助理都在培养阶段,得过两年才能慢慢把事情分摊出去。”
蔚羌压着腿,边做简单的热身边悠悠道:“再说吸烟还有害健康,你既晚睡还抽烟,可没什么资格说我。”
沈听澜垂着眸:“在戒了。”
蔚羌戳了戳他的胯骨处,听着纸盒摩擦的声响扬眉一笑,“那你口袋里装的是什么?”
沈听澜无奈地掏出烟盒,锡箔纸里包裹着的烟只剩下几根,其中还有一根有燃烧过的痕迹,但整体还算完好。
他对上蔚羌的笑眼,语气平淡:“很多人认为我因父亲铺路而走得轻松,但其实我刚进公司的时候压力挺大,烟瘾也是那时候染上的。现在比起来已经好了很多,但戒烟也不是一时能落实的事情。”
蔚羌钦佩地点头,“我知道的。”
他比沈听澜所认为的了解得更多,甚至连对方高中母校是哪所、班级号都从别人那儿问了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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