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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定是出宫那夜发生了一些不能让旁人知晓的事情，皇上才下如此很手。

但我也明白皇上已经是皇上，有了他自己的计较，不该问的，便不能问。皇上却始终把我当自己人，裴瑜离开后不久，突然道：“陵安，阿穆来了，朕要护住她。”

阿穆。

这是我第三次听到这个女子的名字。

即便我与皇上这样的彼此信任，也只是在很多年后才知道“阿穆”的全名是白穆。或许打从重遇她的那一刻，皇上就下定决心不计后果，竭尽所能地保护她，连她的名字都生怕旁人知道了去。

这女子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样是名温婉的大家闺秀，刚刚入宫那日，宫人就对她连字都不识几个大肆议论，还有她脸上过于浓烈的妆，看到皇上时狂热到肆无忌惮的眼神，都让宫人鄙笑不已。

美貌不如柳湄，学识不如柳湄，性子不如柳湄，是哪里让皇上动了心？

而后许多年，我都百思不得其解。我只知道每次要去朱雀宫，皇上的眼底便悄然燃起一束跳跃的光亮，兴奋地像孩子似的，尽管几乎每次过去，都会以争吵结束；只知道白穆离开皇宫的那几年，他每每小心翼翼地打开宫外传来的消息，在勤政殿内长久地看着她那幅画像。

白穆进宫之后，名为柳如湄。

其实我不知道她和皇上之间相处的细节，每次他们单独相处时都会把身边的人都遣散，只留我在殿外守着。但是我在殿外，还是能听到些许里面的动静。他们好好待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有争吵，我最常听到都是那女子哭着问“你为何不肯认我”。

说实话，那哭声听得人挺心疼，经常她在里面哭，我在外面抹眼泪，接着皇上怒气冲冲地出来，回到虔心宫后，整日整日地没有言语，过不了几天又回去找她。

外人都以为她跋扈，而皇上顾忌柳丞相才一忍再忍，每次怒气冲冲地出来，又和颜悦色地回去。其中内情，能猜到的可能也只有我一个罢了。

皇上与她争执，无非是不愿她再提她与他的过往，被有心人听了去。而争执之后，他又会叹息：“她又何尝有错？”重新回去找她。

本来只是这样的话，那女子再怎么闹也没关系，但洛秋容及笄，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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