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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哈雷

巧得很，两人在兰庭昏暗的地下停车场碰上。

元宵从后备箱里提出一个大盒子以及一件百威，左右手被占完了，准备把百威丢在地上撂后备箱盖，就听见前面转角的方向传来一阵沉沉的摩托车引擎声，声浪打在墙壁上又调转方向弹回去。

声音也不算特别响亮，却显得地下停车场格外热闹，仿佛晚自习时没有老师的教室。

摩托车停在了元宵的卡宴所在的那一行，最靠墙的位置，元宵之前几次停车的时候就见过它。

那是一辆帅气的哈雷。

程铎长腿一抬，利落地从哈雷上跨下，单手摘了头盔，漫不经心又熟练的样子，和当时小心翼翼倒车入库的狼狈相比，实在帅气太多。

他往电梯这边走，抬眼看见元宵的时候愣了一下，“这么快就到了？”

元宵下巴朝哈雷扬了扬，“你的？”

“对，帅么？”程铎笑着问。

“很酷。”元宵回答。

“我说我。”程铎逗他。

“比公司楼下那次帅很多。”元宵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逗回去。

两人都笑起来。

程铎帮元宵提起地上的百威，却察觉元宵回了几次头。

“你想试试？”程铎问。

“行吗？”元宵眼里写满了兴趣。

“怎么不行？你想干什么都行。”程铎低声说了句。

他干脆把百威和食物盒子一起放回元宵的后备箱，拉着元宵一起走到哈雷旁边，拍了拍车身坐垫，“去跑两圈吗？”

“但是那些吃的......”元宵犹豫。

“回来再吃吧，很快的。”程铎继续怂恿。

要知道，一起骑摩托车，前胸后背紧贴，耳边有呼啸的厉风，这不一定比骑自行车上拉拉衣角暧昧，却一定更亲密刺激。

“走吧，嗯？”程铎稍稍低头，轻声诱导。

“好。”元宵点头，兴致盎然地搓了搓双手。

程铎跑回自己的轿车车位，从帕拉梅拉里拎出了另一个头盔，回来顺手帮元宵戴上，然后两指撩起头盔的前风镜，那双让他心猿意马的漂亮眼睛露出来，睫毛一下一下，扫在他心尖，痒酥酥的。

元宵迫不及待地跨上去，一只手捏着龙头，另一只手摊在程铎面前，“钥匙！”

程铎把钥匙拍到他手上，将另一个头盔扣到自己脑袋上，也跨上去，坐在元宵身后，两人间隔了一点缝隙。

“哪个是灯？”元宵突然问。

程铎倾身向前，那点缝隙没了，他伸手覆在元宵手上，捏着他食指按在那个灯的按钮上，轻轻压了一下，光从车头某处射出来，照亮了一团墙壁。程铎说话的气息洒在元宵耳朵后 ，“这个。”

也许是元宵此刻把注意力全放在了摩托车身上，所以对程铎这一系列，突破了他安全距离的动作毫无反应。

程铎抿着唇笑。

等等。

程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汤圆儿，你是不是没有摩托车驾驶证啊？”

“我有汽车驾驶证啊。”元宵理所当然地回答。

程铎：“......那能一样吗？”

最后元宵没能真骑上那辆哈雷，他坐在后座，盯着程铎戴着头盔的后脑勺，暗自发誓有空了就去考个摩托车驾驶证。

“抱紧点儿，别摔下去！”程铎故意轰了下油门。

元宵条件反射地环住了程铎的腰，索性就这么抱着，安全，而且专门撒开手好像更奇怪。

说好了逛两圈，却没说去哪里逛两圈。

程铎干脆骑着车去了环山公路，不远，但是来回一趟也得花个俩小时。

其实时间可以更长一点。

最好就像上学时，每个月末上的最后一节课，下课前的那三分钟一样漫长。

时间慢一点，抱得久一点。

但是可惜，昨天下了场雨，气温比之前降了好几度，而环山公路这边的温度比市里更低一些。

带着凉意的风从后颈窜进后背，有点冷。

程铎骑上环山公路不到十分钟，决定掉头回家，反正又不是没机会，下次准备充分些，可以跑得更远一点。

回到家，元宵把后备箱里的几盒凉菜直接揭了盖子放桌上，然后将有点冷掉的麻辣小龙虾放进微波炉热了热，那件冰啤酒没有先前那么冰，反而更合适了，因为满腔怒火已经被郊外的凉风吹熄。

两人穿着家居服，盘腿坐在地上，电视上放着一部职场综艺做背景音，元宵夹了几筷子凉拌鸡丝，然后一边盯着综艺看，一边剥小龙虾吃。

旁边的程铎，专心致志地剥着小龙虾，没一会儿就满满一盘子虾肉，看着可诱人。

元宵瞟了一眼，装作不经意地把手伸过去。

刚碰到虾肉，就被人捏住了手指。

“干嘛呢？”程铎憋不住翘起的唇角，端着盘子站起来，走到厨房去。

元宵狡辩，“我看电视呢，没注意。啧，你还跑到厨房去吃，有必要吗哥？”

程铎没理他。

只听见厨房丁零当啷的，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好一会儿，程铎小心翼翼端着一个碗出来，摆在元宵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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