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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过半，轲奈喝得脸色酡红，趴在琉璃台上不动了。

江杳双臂撑着吧台静静看他，偶尔有顾客来点酒也会下意识放轻脚步，虽然这样在嘈杂轰响的酒吧里简直是多此一举。

一身海蓝迷彩装的调酒师冷酷而禁欲，身上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可却偏偏对那个一身正装，看起来胡子拉碴、面容憔悴的醉鬼生出一丝温柔来，甚至心细地为他解开了衬衫的第一个扣子。

有人垂涎于调酒师的美色想过来搭讪，可端着酒还没接近那里便被调酒师冰冷的眼神斥了回去，那人后背发凉端着酒赶紧离开，尽管躲过了调酒师的眼神还是心有余悸。

于是这偏僻的小小一方吧台前，再也没有不长眼的前去打扰他们。

轲奈睡了一会儿迷迷瞪瞪清醒了，见到江杳在身旁第一句话便是：“你好烦，怎么都跟着我到这里来了？”

江杳：……

他从橱柜里拿出一碗让成叔的人帮忙煮的醒酒汤放在轲奈面前。

“喝了它。”

轲奈看着那碗红棕色的东西撇撇嘴：“这什么东西？”

“醒酒汤。”

轲奈眼神无比嫌弃，捏着碗沿儿皱着眉喝下。他起身要回去，却错误地估计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一个踉跄就要往地上栽，幸亏眼疾手快抓住了眼前的吧台椅，不然非得摔个狗啃地。

江杳也吓一跳，双手撑着吧台一使劲，腾空跃过吧台来到轲奈身侧，一只手搀扶着轲奈的胳膊将他提溜起来。

“你没事吧？”

轲奈摇摇头，想自己站着，双脚却老是不听使唤原地打滑，只好任由江杳扶着他。

江杳见状向成叔告假，扶着醉鬼回了学区房。

一进门，一大一小迅速扑上来，大的扑向了轲奈，小的扑向了江杳，纷纷挨着裤脚蹭。

这两天他一直住在这里，汤圆已经自来熟地接受了这个陌生人，只要一看见江杳便粘着他撒娇，而丸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无论江杳怎么亲近它，它都不愿意和江杳接触，最多能容忍江杳在喂食的时候撸上一把。

江杳把轲奈拖到床上，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正要解开最后一个时，轲奈突然睁开眼揪住自己的衬衫不让自己走光，警惕地瞪着他。

轲奈：……

江杳：“……我想给你洗个澡来着。”

他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瞪了江杳一会儿开始走神，眼神好像蒙了一层纱一般看不真切，频频眨眼。江杳这才发现轲奈根本就没有清醒，哭笑不得，扯开他的衬衫想把他扒光了弄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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