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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宋老太太说了，若是不能给唐慈平反就交出自己的项上人头。

她说到做到。

便是给出了她这一条命。

宋母陆婉儿收拾老太太遗体。

在祠堂守了七日后，才将老太太的遗体出殡。

同时出殡的还有唐慈的骨灰。

出殡那日。

百官来祭。

王守成也来了。

王守成跪在老太太和唐慈的棺木之前，磕头悼念。

宋家二媳妇脾气是个暴躁的，扬言要将王守成赶出去。

但大儿媳，也是唐慈的母亲陆婉儿却是识大礼的。

非但允了王守成祭拜，还让王守成与其随从侧守完成这出殡的仪式。

白布挂满了整个宋府。

来悼念的人，络绎不绝。

有无数名流商贾。

有无数街头商贩。

便是这左邻右坊，卖菜的、屠夫家的、狱卒的连襟……都来了。

王守成心中颇多感慨：“这老太太荣誉一生，是该有如此殊荣，该啊。”

他一直信奉“真”，以“证据”言案。

但唐慈这一案，却让他迷糊了。

看着往来宾客，无一不泪流满面，叙述着曾经和老太太之间的情分。

老太太不该是妄断之人，在处理唐慈这件事上也不该如此轻率的。

所以，到底是他错了吗？

王守成开始自省。

内心困苦不安。

……

上官夜冥痴痴看着三年未曾进的平和殿。

门前挂着挂着一封牌匾。

上面写着：上官夜冥和狗不能进。

他嗤笑，竟是丝毫怒意也没有。

脚步准备踏进去时，又犹豫了。

近来，唐慈的模样总是徘徊在他脑海之中。

连上早朝也没了精神。

唐慈，是他的梦魇。

他该戒掉她的。

过去几年，他不戒得很好呢。

如今事实已经定局。

唐慈死了。

再想她做什么呢。

……

元宵。

京城登月楼欢聚。

每每这个时节，帝王都会携妃嫔出宫，畅享灯谜，与民同乐。

今年也没有例外。

灯楼安排的比往年倒是要更隆重些。

只因贵妃阿媛元宵节生辰，内官为讨贵妃欢心，灯展的数量较往年多了一倍不止。

帝王坐在龙撵之上，望着外面的五彩斑斓的灯，心……始终有些苍芜。

阿媛在其身侧，拉了拉他的衣角，柔声肆意道：“陛下，似乎有心事？”

上官夜冥似是没有听见，双眼也没有朝着阿媛落上一眼。

阿媛被冷落，咬了咬牙，但见百姓游走身侧，也只能微笑应对。

唐慈死之前，上官夜冥就鲜少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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