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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回忆杀

一声「长官」搅动起了沉封的记忆。楚啸尘最后一次见到王良是在1943年的9月1日。他之所以这么清楚地记得那个日子，是因为那天晚上王良走了之后，他一个人在书房里提笔写了那首《暗香》。王良来的时候，他正在书房里整理东西。这些年收集的古籍、孤本都是他的心爱之物。然而，这些东西带不上战场，就算带去了，他也没时间看，最终也不过是都遗失在炮火中而已。“长官什么时候走？”两个人在书房里相对而坐。“就这几天吧。我也正想说，走之前叫你来一趟。这一去，咱们还能不能再见，也就不知道了。”“长官……能带我一起去吗？”王良犹豫着问道。“我是去战场，这有什么好跟着去的。上了战场，枪炮无眼，说不定哪一场战役下来，也就身首异处。再说了，政训处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也许，都没机会死在敌人手里，先死在了自己人手里。”楚啸尘叹了口气。国民党军队的政训处，其实就是一个特务机构，用以监督军队高级指挥官的。说白了，就是监军。中国自春秋末期开始，军队开始设有监军。《史记?司马穰苴列传》中有：愿得君之宠臣，国之所尊，以监军。古时的监军，一般都是君王非常信任或者是宠信之人担任。

比如，秦时，蒙恬出征，秦始皇便派了太子扶苏做监军。国民党的政训处，虽也是监军，但与古代还是不同。不过，他们干的工作其实是差不多的，都是监督军队高级指挥官的。自武汉锄奸失败之后，楚啸尘回到重庆。戴笠不只把他大骂了一顿，而且还把他从总务处打发到了训练处。训练处如今是个冷衙门，想想当初的胡启山，不也是执行任务失败，而后被戴笠丢到了训练处，坐了好几年的冷板凳。楚啸尘自己也打好了主意，要在训练处熬到抗战结束。去军队，这是楚啸尘所希望的。他甚至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去军队，而戴笠却在他回到重庆半年后下派了政训处长一职给他，可以说是成全了楚啸尘毕生的心愿。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这是当年楚啸尘投笔从戎的初心。如今，桐花已谢，那个深爱的人也回到了她自己的时代。他…

一声「长官」搅动起了沉封的记忆。

楚啸尘最后一次见到王良是在 1943 年的 9 月 1 日。他之所以这么清楚地记得那个日子，是因为那天晚上王良走了之后，他一个人在书房里提笔写了那首《暗香》。

王良来的时候，他正在书房里整理东西。

这些年收集的古籍、孤本都是他的心爱之物。然而，这些东西带不上战场，就算带去了，他也没时间看，最终也不过是都遗失在炮火中而已。

“长官什么时候走？”

两个人在书房里相对而坐。

“就这几天吧。我也正想说，走之前叫你来一趟。这一去，咱们还能不能再见，也就不知道了。”

“长官……能带我一起去吗？”王良犹豫着问道。

“我是去战场，这有什么好跟着去的。上了战场，枪炮无眼，说不定哪一场战役下来，也就身首异处。再说了，政训处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也许，都没机会死在敌人手里，先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楚啸尘叹了口气。

国民党军队的政训处，其实就是一个特务机构，用以监督军队高级指挥官的。说白了，就是监军。

中国自春秋末期开始，军队开始设有监军。《史记?司马穰苴列传》中有：愿得君之宠臣，国之所尊，以监军。

古时的监军，一般都是君王非常信任或者是宠信之人担任，比如，秦时，蒙恬出征，秦始皇便派了太子扶苏做监军。

国民党的政训处，虽也是监军，但与古代还是不同。不过，他们干的工作其实是差不多的，都是监督军队高级指挥官的。

自武汉锄奸失败之后，楚啸尘回到重庆。戴笠不只把他大骂了一顿，而且还把他从总务处打发到了训练处。训练处如今是个冷衙门，想想当初的胡启山，不也是执行任务失败，而后被戴笠丢到了训练处，坐了好几年的冷板凳。楚啸尘自己也打好了主意，要在训练处熬到抗战结束。

去军队，这是楚啸尘所希望的。他甚至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去军队，而戴笠却在他回到重庆半年后下派了政训处长一职给他，可以说是成全了楚啸尘毕生的心愿。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这是当年楚啸尘投笔从戎的初心。

如今，桐花已谢，那个深爱的人也回到了她自己的时代。他，不惧一死。轰轰烈烈地，为这个国家，为人民，为他的信仰和初心。

以这样的心情，自然是不能带着王良去的。至于黎绍洋，那是实在甩不掉。若是能甩掉，他必然也不会让黎绍洋去。

“我既说了，誓死追随长官，便不惧生死。”王良起身，一个庄严的军礼，让楚啸尘的心突然软了一下。在军统多年，看多了自顾自的长官和下属，挖心掏肺的没有几个。他很庆幸，自己身边好歹还有两个这样的人，倒也不枉此生。

“王良，”楚啸尘稍稍压了压心头涌起的波澜，然后示意王良先坐下。“若是再过几年，军统不再是准进不准出，你便离开军统吧。去海外也行，回你的家乡去也行，就是别再穿上这身皮。不过，你得记住。如果去了海外，这天下已定，你恐怕就很难再回来。”

王良有点听不太懂楚啸尘的话。

什么叫军统不再是准进不准出？

戴笠还活得好好的，而他们戴老板的规矩就是准进不准出。如果这规矩都没了，那也就是说戴老板也不在了。想到这个，王良心头一紧。

“长官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几句闲话。”

楚啸尘看了看手表，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留了王良吃晚饭。这一晚，他让外面的餐馆送了些可口饭菜，又要了一斤江津老白干，两人边吃边聊。

最后，王良走时，略带几分醉意，“长官，我那时该拦着童小姐的。不然，她也不会……”

“没关系。她会在另一个世界过得更好。”

“长官……”王良的眼睛有些泛红。

童桦与白砚昌去了武汉，然后童桦再也没回来。白砚昌为此快发疯了。楚啸尘自武汉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少了些精气神。外人只觉得楚啸尘是因为被戴笠责骂，还被打发去了冷衙门，这才意志消沉。其实，王良知道，楚啸尘是因为童桦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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