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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纽约之行(1)
去往美国的飞机上,黎少祥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方晓,小声说道:“小婶,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方晓手里拿了一本《民国那些年》,这是由白砚昌撰写的一本回忆录。不过,这本书只在美国和港澳台地区发行,内地是买不到这本书的。方晓已经看了几个小时,眼睛有些酸了,脖子也有些累了,可是并没有停下来。书也已经到了尾声。她翻了一页之后,并没有抬头,“他也看过这本书吗?”“小叔叔看过。”“他怎么说?”“他说,对于那个时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位和回忆。不一定是求得后来人的认同,只不过是把那些经历过的事记录下来,给自己一个交待。”方晓点了点头。只不过,方晓毕竟不是楚啸尘,而且方晓处的位置也不同,看了这本书,心中翻腾起的波涛自然也不会一样。或许楚啸尘看完这本书,只是心中起了微澜,很快就归于平静。而方晓,她的心头一浪赛过一浪,无法平息的潮涌排山倒海而来。白砚昌在《民国那些年》这本书里写了很多事,以他自己的经历为轴,铺散开来一些事件和人物。当然,这其中也写到了童桦。只不过,写到童桦的地方确实很少很少。童桦的名字最初出现在这本书里,是这样一句话。“那日有雨,因正好办事路过学校,便顺道接表妹放学。表妹出来时,身边挽着一位女同学,两人有说有笑。那女同学低头浅笑时,就像是雨后的彩虹,分外耀眼。表妹说她叫童桦,自己最好的朋友。”方晓读到这一段的时候,其实已经想不太起那一次见到白砚昌时自己什么样子。
但「像雨后彩虹」这样的形容,恐怕是白砚昌的夸张。她不认为,白砚昌第一眼看到她,就对她一见钟情,她她还没有漂亮到那种程度。只不过,这本书是多年之后写就。在漫长的岁月里,日思夜想,再写就的第一次相遇,也就带着不同的色彩,必然是亮丽的,必然是与众不同的。童桦的名字第二次出现,白砚昌是这样写的。“因为遇了土匪抢劫,童桦身上都是伤,身子也很虚弱。她靠在我怀里时,猛然间觉得,之前那些随便说说的话,不知道何时在心头扎下了根。那时候想,她若…
去往美国的飞机上,黎少祥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方晓,小声说道:“小婶,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方晓手里拿了一本《民国那些年》,这是由白砚昌撰写的一本回忆录。不过,这本书只在美国和港澳台地区发行,内地是买不到这本书的。
方晓已经看了几个小时,眼睛有些酸了,脖子也有些累了,可是并没有停下来。书也已经到了尾声。她翻了一页之后,并没有抬头,“他也看过这本书吗?”
“小叔叔看过。”
“他怎么说?”
“他说,对于那个时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位和回忆。不一定是求得后来人的认同,只不过是把那些经历过的事记录下来,给自己一个交待。”
方晓点了点头。只不过,方晓毕竟不是楚啸尘,而且方晓处的位置也不同,看了这本书,心中翻腾起的波涛自然也不会一样。或许楚啸尘看完这本书,只是心中起了微澜,很快就归于平静。而方晓,她的心头一浪赛过一浪,无法平息的潮涌排山倒海而来。
白砚昌在《民国那些年》这本书里写了很多事,以他自己的经历为轴,铺散开来一些事件和人物。当然,这其中也写到了童桦。只不过,写到童桦的地方确实很少很少。
童桦的名字最初出现在这本书里,是这样一句话。
“那日有雨,因正好办事路过学校,便顺道接表妹放学。表妹出来时,身边挽着一位女同学,两人有说有笑。那女同学低头浅笑时,就像是雨后的彩虹,分外耀眼。表妹说她叫童桦,自己最好的朋友。”
方晓读到这一段的时候,其实已经想不太起那一次见到白砚昌时自己什么样子。
但「像雨后彩虹」这样的形容,恐怕是白砚昌的夸张。她不认为,白砚昌第一眼看到她,就对她一见钟情,她她还没有漂亮到那种程度。
只不过,这本书是多年之后写就。在漫长的岁月里,日思夜想,再写就的第一次相遇,也就带着不同的色彩,必然是亮丽的,必然是与众不同的。
童桦的名字第二次出现,白砚昌是这样写的。
“因为遇了土匪抢劫,童桦身上都是伤,身子也很虚弱。她靠在我怀里时,猛然间觉得,之前那些随便说说的话,不知道何时在心头扎下了根。那时候想,她若是愿意跟我,我便护她一辈子。”
方晓记起来,这是在望平观下,当时是白砚昌抱她上的车。那时候,白砚昌的紧张是真的,担心也是真的。
时光并没有过去太久,方晓也清楚地记得那些点滴。如今读着书页上的文字,一股沧桑感扑面而来。对于白砚昌来说,那些事已经过了几十年,早已苍老了灵魂。
童桦的名字第三次出现,“我受伤住院之后,童桦专程来过医院。那时候的心情很糟糕,冲她发了火,还赶走了她。可是,却听见她在病房外与人说起我。她说,我的心中装着家国天下。原来,他终究是懂我的。就冲这一句话,这辈子为她生,为她死都不觉得遗憾。”
方晓被这样简短的一句话震惊了。她又何得何能,值得这个高傲的白公子为她如此。而且,她当时并不是专程去看白砚昌,只是想打听一些事。被白砚昌赶出来,心头还有些不快。再说后来,后来她还利用了白砚昌。想到这些,方晓有点哽咽。
童桦的名字第四次出现,只有一句话,“如果没有在武汉把童桦弄丢了,我们后来是不是也有可能。”
看到这里,方晓的眼泪滑落了下来。
不是他把自己弄丢了,是命运就是这么折腾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就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一样。想起在武汉匆忙分手之时,他们都来不及多看彼此一眼。白砚昌为了让她顺利逃走,只身去引开敌人,而她虽是逃脱了,但却再也回不到那个时代了。
黎少祥把一张纸巾递了过来,方晓擦了擦眼泪,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白砚昌这些年都怎么过的?”良久之后,方晓问道。
“解放前,我们家就搬去了香港。爷爷与白老先生似乎有些不睦,早些年,一直没有往来。大概是三十年前,白老先生来了一趟香港,我也是在那时候第一次见到他。他和爷爷聊了很久,走的时候,白老先生眼睛红了。爷爷回到书房,把自己关在里边很久才出来。打那之后,爷爷与白老先生时有往来。每年,我都会陪爷爷去美国看望白老先生。这么些年,他一直一个人。据说,他开过工厂,也经营过公司,还投资过银行。退休之后,一直住在纽约郊外的别墅里,很少外出走动。”
方晓点了点头,不忍再问下去。
知道得越多,心里也就越发难受。一个月的时光,在别人的世界里已是七十多年。七十多年是如何过来的,哪里是几句话能够说清楚的。就算真的能说清楚,那些时光堆积起来的沉重,也足以压垮一颗坚强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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