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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有梦
夜色之中,这郊外的别墅显得格外寂静。风儿轻摇着窗外的油桐,未关严实的窗户缝隙里透进来丝丝幽香。油桐花开的季节,他们从相遇到重逢,走过了太漫长的时光。方晓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又躺下,然后再坐起来,再躺下,折腾得自己都快要抓狂了。她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了,本该累得不行。
可是此刻的心乱成了一锅粥,根本合不上眼。最后,她还是坐起了身,把屋里的灯都打开。灯光把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亮,恍惚间,她有些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古色古香的家具,雕花的木床,木床上挂着麻布蚊帐,白底青花的棉布窗帘,连这床上盖的被子都是如今少见的缎面被单,白色棉布包单,大红大绿的颜色搭配着旧时代喜闻乐见的花鸟图案。整间屋子,满满的民国风。这间屋子,仿佛是复制了1942年,她在重大附近小院的卧室。就连楼外的油桐也相得益彰,而那油桐树下同样也有石桌石椅。方晓揉了揉自己本就杂乱的头发。新旧记忆的冲击,还有那本书里的内容,各种交杂在一起,成为了难以承受的痛。第二天早晨,方晓一直没有起。她发烧了,而且烧得很厉害。她能感觉到有人在身边,还有人给她打针,又喂了药。有人在旁边说话,她听不清,也看不清,脑子嗡嗡作响也就罢了,还沉得不能再沉。当她彻底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早晨。天还早,鸟儿已经在窗外的树叶间歌唱。光着脚下了床,披头散发地往外走。楼道里很安静,好像大家都还没有起来。她有些渴,想下楼找点水喝。光脚踩在木楼板上也不觉得冷,只是这古旧的别墅此时才让她感觉到,原来这么像楚公馆。昨天来时有些紧张,似乎都没有太过注意,客厅陈设与楚公馆很像,只是更大些,也多了些现代化的东西。旁边还有一架钢琴,而今,那钢琴边上坐了位白发老者。琴声在这个早晨响起,而这曲子非常熟悉,是很多人都曾经听过无数遍但却道不出它是什么名字的曲子。苍老如枯柴的手指在琴键上不停地跳跃,他的身子随着曲子的高低起伏也有微微的晃动。方晓…
夜色之中,这郊外的别墅显得格外寂静。
风儿轻摇着窗外的油桐,未关严实的窗户缝隙里透进来丝丝幽香。
油桐花开的季节,他们从相遇到重逢,走过了太漫长的时光。
方晓睡不着。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又躺下,然后再坐起来,再躺下,折腾得自己都快要抓狂了。她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了,本该累得不行,可是此刻的心乱成了一锅粥,根本合不上眼。
最后,她还是坐起了身,把屋里的灯都打开。
灯光把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亮,恍惚间,她有些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古色古香的家具,雕花的木床,木床上挂着麻布蚊帐,白底青花的棉布窗帘,连这床上盖的被子都是如今少见的缎面被单,白色棉布包单,大红大绿的颜色搭配着旧时代喜闻乐见的花鸟图案。整间屋子,满满的民国风。
这间屋子,仿佛是复制了 1942 年,她在重大附近小院的卧室。就连楼外的油桐也相得益彰,而那油桐树下同样也有石桌石椅。
方晓揉了揉自己本就杂乱的头发。
新旧记忆的冲击,还有那本书里的内容,各种交杂在一起,成为了难以承受的痛。
第二天早晨,方晓一直没有起。
她发烧了,而且烧得很厉害。
她能感觉到有人在身边,还有人给她打针,又喂了药。有人在旁边说话,她听不清,也看不清,脑子嗡嗡作响也就罢了,还沉得不能再沉。
当她彻底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早晨。
天还早,鸟儿已经在窗外的树叶间歌唱。
光着脚下了床,披头散发地往外走。楼道里很安静,好像大家都还没有起来。她有些渴,想下楼找点水喝。光脚踩在木楼板上也不觉得冷,只是这古旧的别墅此时才让她感觉到,原来这么像楚公馆。
昨天来时有些紧张,似乎都没有太过注意,客厅陈设与楚公馆很像,只是更大些,也多了些现代化的东西。旁边还有一架钢琴,而今,那钢琴边上坐了位白发老者。
琴声在这个早晨响起,而这曲子非常熟悉,是很多人都曾经听过无数遍但却道不出它是什么名字的曲子。
苍老如枯柴的手指在琴键上不停地跳跃,他的身子随着曲子的高低起伏也有微微的晃动。方晓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听着。她从来不知道,白砚昌还会弹钢琴。但是,她很快又想起来,在重庆的白公馆里好像是有一架钢琴。只是,她唯一一次进白公馆,是被白老太太训了一顿,也没有太多心思留心白公馆里的陈设。
方晓不懂音律,也不会弹钢琴,但是曲子带给她很多感受。有时温暖如风,有时柔如彩虹,有爱而不得的痛苦,也有不顾一切的执著。可是,一曲罢了,又有些许的幸福的味道。
“这是什么曲子?”她开口问道。
白砚昌回过头来,她就站在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一条白色的睡裙像极了婚纱的模样。他,突然间有些泪目。
“原来,有梦,真的就够了。”他微微笑道。
“什么?”方晓没有听清,于是便上前走了几步,来到他的跟前。
白砚昌颤抖着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低头看到她还光着脚,便又道:“地上凉,怎么还光着脚?”
“没事。”她淡淡道。“白砚昌,你弹得真好!”
“喜欢听吗?”他问。
方晓点了点头。
白砚昌让方晓坐在自己旁边,然后他又再弹了一遍刚才那首曲子——《梦中的婚礼》。
一曲奏罢,他收回自己那双枯手。
“白砚昌,你为什么都不问我怎么会来?”
“你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丫头,听说我要死了,不会不来看最后一眼的。”
啊!
方晓心头有点异样。
她是那天傍晚在丰都听闻白砚昌病重的消息,而后黎少祥替她安排出国,以及她回家安抚父母还花了几天时间,这才马不停蹄地赶到纽约。听白砚昌这话的意思,他是早知道她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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