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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孔雀东南飞①
瀚海飘流燕,乍归来、依依难认,旧家庭院。
惟有年时芳俦在,一例差池双剪。
相对向、斜阳凄怨。
欲诉奇愁无可诉,算兴亡、已惯司空见。忍抛得,泪如线。
故巢似与人留恋。最多情、欲黏还坠,落泥片片。
我自殷勤衔来补,珍重断红犹软。
又生恐、重帘不卷。
十二曲阑春寂寂,隔蓬山、何处窥人面?
休更问,恨深浅。
——梁启超《金缕曲?瀚海飘流燕》
五日后,霍裴东独身北上赴京..
谁也无法预测..
那座暗巷丛生的皇城,蛮荒巫风的呜咽怒吼声被驯服的代价,是不是迎着枪口而上的血肉之躯..
——
1916年六月廿一。
梧桐浓阴,柳庭风静。
圣约翰大学图书馆二楼的阅览室里,沈莺晚独坐着,手底摊着书,然视线透过了窗口,在屋外的红砖墙与拱券外廊之间往返飘离。
距离霍裴东离开上海,将近一月。
山雨欲来风满楼,短短一个月,全国上下便已是沧海桑田。
北洋军阀袁世凯内外交困,被迫交权,几日之后倏而于北京病故;黎元洪继任大总统;孙先生在全国发表了关于恢复《临时约法》之宣言,并致电黎元洪,要求北洋方面「恢复约法」,「尊重国会」。
而霍裴东却仍然杳无音信。
这一个月,每到夜半钟鸣,阗寂无声时,沈莺晚都会从自己书桌抽屉里翻出一个上了锁的红木盒,抽出那张牛皮纸信封,就着一盏煤油灯,在密闭完好的启封处反复磨挲。
心里惦念,却又无能为力,唯有一遍又一遍地劝自己——
没有消息往往就是最好的消息。
苦思冥想间,倏然木梯口响起了一阵咚咚的皮鞋脚步声。
“莺晚!”活泼的女声响起。
沈莺晚转过头,便看见霍舒妍挎着背包快步走到了自己跟前,嘴角溢着笑:“我就知道你在这儿。放学了,一起走吧。”
沈莺晚抬头瞧了一眼外面渐晚的天色,轻轻嗯了一声,把书收进布包,起身将桌椅归位,随着霍舒妍一块儿往校门外走去。
离校门口还差几步时,沈莺晚隐约感觉到自己一直被抱着的胳膊突然一空,旋而听见身侧的女孩嗓音清丽地喊了一声「斯寒哥哥」。
紧接着,她看到霍舒妍从自己身边一闪而过,小跳着三步并两步地冲到了一个陌生男子面前。
那人倚靠着车门,一身黑色修身燕尾服,双手插着口袋,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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