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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孔雀东南飞③
北方初夏,烈日高炙,云层躲着酷热,暗然消遁得无影无踪。沈莺晚候于茶楼,十指紧扣,双眸警惕,后背滴着密汗。等待之所以漫长,从来都无关于等待本身,而是来自于结果的未可知。所幸果不其然。是日下午三时方过,对面素来静无声息的公寓内猝然响起了一阵骚动。十分钟后,一位脸色萎白,神疲乏力的西装男子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沈莺晚尾随着救护车,一路行至附近的道济医院。由于道济实属教会医院,军法处的那些便衣没法明目张胆地在其中活动。为了不引入注目,只留了一人守在霍裴东的病房外,其余的人则都徘徊在医院外围进行盘查,彻底泯灭了将霍裴东直接带出医院的可能性。夜幕降临,月色昏晕。医院走廊内的光线忽明忽暗。大半个下午都藏在医院里,等待时机的沈莺晚,趁虚伪扮成护士,端着治疗盘,顺着走道,逼近了尽头处的那间病房。病房门推开的那一刹那,沈莺晚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半躺半坐在病榻上,面无血色,嘴唇泛紫的男人。屋内空间急促,狭窄,借着若隐若无的灯光,两人一眨不眨地四目相对,相视无言。“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微微风簇浪,散做满河星。”短短一月,再见他时,竟感觉恍若隔世。“你到底还是来了…”男人的呼吸依然孱弱,屋外不远处还布有眼线,声音也只能压得极低,语气中夹带着一丝叹息。“七哥不是在等我吗?”沈莺晚揭下口罩,勾唇笑了笑。男人轻轻摇了摇头:“说实话,于我私心而言,我并不愿来的那个人是你。”“我倒是很庆幸,来的这个人是我。”男人俨然听懂了她的一语双关。如果来的那个人不是沈莺晚,还有谁能比得过她的那颗七窍玲珑心?仅半天的时间,便能参透这一连串的巧合。“外面怎么样了?”霍裴东被软禁数日,且所有的消息来源皆被阻断。除了那两个提前设计好的线索,剩下的,其实也唯有听天由命。“舒妍已经随杜先生去了美国。至于外界,目前对你的处境一概不知。”“说说吧,你的想法。”霍裴东和沈莺晚之间总有一种莫名的默契。他们都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把时间浪费在讨…
北方初夏,烈日高炙,云层躲着酷热,暗然消遁得无影无踪。
沈莺晚候于茶楼,十指紧扣,双眸警惕,后背滴着密汗。
等待之所以漫长,从来都无关于等待本身,而是来自于结果的未可知。
所幸果不其然。是日下午三时方过,对面素来静无声息的公寓内猝然响起了一阵骚动。
十分钟后,一位脸色萎白,神疲乏力的西装男子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
沈莺晚尾随着救护车,一路行至附近的道济医院。
由于道济实属教会医院,军法处的那些便衣没法明目张胆地在其中活动。
为了不引入注目,只留了一人守在霍裴东的病房外,其余的人则都徘徊在医院外围进行盘查,彻底泯灭了将霍裴东直接带出医院的可能性。
夜幕降临,月色昏晕。
医院走廊内的光线忽明忽暗。
大半个下午都藏在医院里,等待时机的沈莺晚,趁虚伪扮成护士,端着治疗盘,顺着走道,逼近了尽头处的那间病房。
病房门推开的那一刹那,沈莺晚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半躺半坐在病榻上,面无血色,嘴唇泛紫的男人。
屋内空间急促,狭窄,借着若隐若无的灯光,两人一眨不眨地四目相对,相视无言。
“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微微风簇浪,散做满河星。”
短短一月,再见他时,竟感觉恍若隔世。
“你到底还是来了…”男人的呼吸依然孱弱,屋外不远处还布有眼线,声音也只能压得极低,语气中夹带着一丝叹息。
“七哥不是在等我吗?”沈莺晚揭下口罩,勾唇笑了笑。
男人轻轻摇了摇头:“说实话,于我私心而言,我并不愿来的那个人是你。”
“我倒是很庆幸,来的这个人是我。”
男人俨然听懂了她的一语双关。
如果来的那个人不是沈莺晚,还有谁能比得过她的那颗七窍玲珑心?
仅半天的时间,便能参透这一连串的巧合。
“外面怎么样了?”霍裴东被软禁数日,且所有的消息来源皆被阻断。除了那两个提前设计好的线索,剩下的,其实也唯有听天由命。
“舒妍已经随杜先生去了美国。至于外界,目前对你的处境一概不知。”
“说说吧,你的想法。”霍裴东和沈莺晚之间总有一种莫名的默契。他们都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把时间浪费在讨论某些无谓的问题上。
“华商银行公会是我们现在摆脱险境最好的选择。但,我缺一样东西。”
“我懂了。你想让我写一封信函,带出去递到公会,让他们出面保人。”霍裴东挑了挑眉,瞅着她。
男人反应如此之迅速,不免让沈莺晚有些许木讷。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计划几乎与霍裴东起初的设想不谋而合。
他抬了抬下巴,视线落在白色木椅上挂着的西装外套,示意沈莺晚替他拿过来。
沈莺晚没作迟疑,将西装外套送到他手里,又扶着他坐起来了些。
随后,她便看见霍裴东撕开了西装里袋的针线,一张被折得极小的纸散落出来,掉在了雪白被单上。
“这是被软禁前写的。上面有我的公章。他们只有看到这个,才不会生疑。”霍裴东抬手递与沈莺晚,道。
沈莺晚赌得确实没错,霍裴东早在下火车,察觉有人跟踪时,便已提前做好了打算。
百密无一疏的谋算中,沈莺晚是唯一的变数。
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沈莺晚是破这棋局最合适的人选。
但正如他所言,私心里,他并不愿让沈莺晚趟这滩浑水。
可理智却告诉他,她一定会来。
因为…这就是沈莺晚…
而且,一想到对象是她,他发现…
他似乎并不介意,就这样——以命相托…
——
沈莺晚来去匆匆。
次日下午十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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