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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盛时不可再②

1973年凛冬。美国纽约曼哈顿157‖W‖57th‖St‖PH77霍公馆。直面中央公园的客厅里，钢琴旁收藏着的老式留声机斑驳古拙。唱针下顿压着的黑胶唱片布满了数不清的划痕。皮布暖椅上，一位年近八旬的老夫人围披着大氅，身畔垒着高高一沓泛了黄褶皱的旧报纸。

1973年凛冬。

美国纽约曼哈顿157‖W‖57th‖St‖PH77霍公馆。

直面中央公园的客厅里，钢琴旁收藏着的老式留声机斑驳古拙。

唱针下顿压着的黑胶唱片布满了数不清的划痕。

皮布暖椅上，一位年近八旬的老夫人围披着大氅，身畔垒着高高一沓泛了黄褶皱的旧报纸。

她那一双深褐色明亮的眸子，镌刻在微微有些下陷的眼窝里。

满头的银丝华发中，仍有几撮黑发卷曲，犹然可见。

“外婆，你怎么说着忽而停了？”穿着粉白色长裙的花信少女蹲坐在老妇另侧，桃腮杏脸，微掺着小麦色的肌肤。她握着派克钢笔，腿上摊着加厚的活页记事本，时不时替老妇拉上她盖在膝前的垂地棉毯，语气稍显着娇嗔，“你和外公订婚之后呢？1919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老夫人弯了弯嘴角。

她寻摸着挂在脖颈间的银白色链条，戴上吊坠着的细边老花镜，指腹轻轻划过报纸堆顶端的那一页，其中的许多字业已变得模糊，结尾处的那一张黑白色相片也只余留下了一个粗粗的轮廓。

“外婆在思考..该从何说起..”老夫人徐徐叹了一声息，“1919年，戊午马年，那对于中国人而言，是沉痛但意义非凡的一年。”

——

民国八年，正月十五。

《华商金融周报》首刊发行后的第六周，由于进出口贸易于年后持续走高，中国银元升值，各种有志于世界市场的企业和企业家纷纷鹊起，金融周报的销售量首度累积突破二十万册。

截止四月中旬，售报与广告收入足资支持，经济已能独立，华商银行公会遂取消往日的补助费，各银行自愿以定期购买及刊登广告的形式资助发行。

然而国事日非，祸起未央。

1919 年4月29日，巴黎和会召开英美法三国会议（日本代表应邀出席），议定《巴黎和约》关于中国山东问题之条款。

30日，和会议决德国在山东之权利概让日本，且明确规定于对德和约中。

5月1日，英国代表将巴黎和会关于山东问题的决议通知中国代表。中国代表抗议巴黎会议割山东权利给日本。陆征祥密电北京政府，中国外交于巴黎和会宣告失败。

北京大学青年进步学子获悉和会拒绝中国要求消息的当天，学生代表于北大西斋饭厅召开紧急会议。

4日伊始，北京学生「外争国权，内除国贼」为口号组织全市范围内的罢课，请愿与示威游行。

随着事态发酵，1919年6月5日，上海工人响应北京，开始大规模罢工。

上海日商的内外棉第三、第四、第五纱厂、日华纱厂、上海纱厂与商务印书馆的工人全体罢工，据不完全统计，参与罢工者至少有两万人以上。

6日、7日、9日，反帝国主义运动更是愈演愈烈，除工人罢工外，商铺经营者也相继罢市，前后总计约有六、七万人。

自此起，运动的主力逐渐由北京转向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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