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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你什么都不知道
到家后妈妈还在厨房里包饺子，可各种形状的饺子皮暴露了她的心不在焉。
舒辰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妈妈浑然不觉，机械式的擀着手里的面粉皮。
“妈？”
她的呼唤让舒母吓了一跳，舒辰看见妈妈脸上惊恐的表情，也被吓了一跳，赶忙说道：“妈，是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舒母呆呆的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擀面杖拿起一旁的水杯大口喝了好几口水才止住颤抖，重新拿起擀面杖若无其事的继续擀皮。
“辰辰，你怎么才回来，今天不是没有补课班吗？”
舒辰“嗯”了一声，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的不对劲。思考良久后她问道：“妈，你认识斯晨的外公吗？”
舒母犹豫了下，这个动作被舒辰看在眼里，末了妈妈快速的否定道：“他外公住院很久了，因为身份的原因我从来没有取探望过，所以并不认识，怎么好端端的忽然问起这个？”
舒辰半信半疑的回答：“我今天去医院看他了……”
还没等她说完，舒母紧张的再次放下手里的差事，也不顾满手的面粉抓着她上下打量，紧张道：“你怎么去那里了？你没事吧？下次不要去，我们是外姓人，和斯晨的外公尽量不要接触！”
自己的妈妈平日里总是温温柔柔，现下如此反常，舒辰疑惑的接着说道：“可他的外公好像认识我们，他说……呃……就是说什么杀人凶手之类的话，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妈，到底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我听说他外公脑子糊涂，胡言乱语是常有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舒辰对这个敷衍的回答并不满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舒辰打断：“你先出去吧，不要在这里碍事，待会儿饺子包好了我喊你下楼。”
说完妈妈留给她一个决然的背影。她铁了心不想在回答，舒辰也不想妈妈不开心，只能讪讪的回房间等沈斯晨回来。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个晚上，最后等来了沈斯晨外公去世的消息。
虽然沈斯晨在电话里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慰她不要担心，早点休息。但是舒辰心里清楚，自己的探望无疑是加快了他外公死亡的进度。
外公临死前扬言不允许沈叔叔参与自己的后事，否则死不瞑目，这样恶毒的言语让人心惊，最后只留下沈斯晨一个人操办。
舒辰在学校里一直闷闷不乐，虽然有傅姝和凌云陪着，但每每看着沈斯晨空荡荡的座位，心里总是不大痛快。上一代的事情她很少问起，妈妈也从未提及。她已经记不得爸爸在世时他和妈妈相处时的模样，除了每年清明节的扫墓，妈妈也很少提起爸爸的事。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她所能看到的这些并不能让她推理出什么。
凌云看着舒辰对着饭盒里的饺子发呆，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个动作和沈斯晨如出一撤让舒辰从思考中惊醒。
“在想什么？好好吃饭。”
舒辰闷闷道：“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了。”
说着就要把饭盒盖上，凌云眼疾手快的按住她的手，她的手掌冰凉被，他滚烫的温度好似要灼伤她的皮肤。舒辰反手摸上凌云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才放下心来。
“我没有生病，我爱吃舒姨做的饺子，你不吃就给我吧。正好我今天带的是糖醋排骨，不如咱俩换换。”
她的关心让凌云窃喜，兀自将两个人的饭盒对调。
舒辰想要拒绝，凌云随手夹起一块儿排骨捏着她的嘴巴就塞了进去。酸酸甜甜的口感刺激了她萎靡的食欲。吃完后舒辰忍不住又自己夹起了一块儿。
傅姝看在眼里，面带微笑继续吃饭。只有她才知道，这份排骨是凌云临时到饭店里订的，因为刚才下课去找舒辰时她一直看着窗外发呆，表情恹恹的。他早就猜到了她不会好好吃饭，提早就想起了应对办法。这样的关心在自己身上从来没有过，就算有一天傅姝饿死了，第一个发现她尸体的人也不会是凌云。
“辰辰姐，还是因为前天在医院的事情不开心吗？”
舒辰点了点头：“斯晨外公去世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虽然每天都有给我打电话，可我还是很担心……”
她本来想说他外公的言辞让她迷茫，可是妈妈不肯说，这事情到最后左右都是没有结果，说了也是白说。
一个星期后沈斯晨终于回家了，舒辰补完课回家时他在房里睡觉。房间的灯还亮着，她偷偷地溜进去，沈斯晨趴在床上睡得很熟，面容憔悴，下巴也难得的冒出一排胡茬。可以看出这几天他真的很累，完全没有时间休息。
舒辰接了一杯水搁置在他床头，方便他醒来时可以喝到。而后坐在椅子上边看漫画边等他睡醒。
舒母这几天经常闷在房里发呆，沈父为了让她开心，带她去附近旅游，所以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舒辰可以自由的在沈斯晨房里过夜，完全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凌晨时沈斯晨终于醒了，舒辰窝在他旁边，侧着身子手臂搭在他胸前睡着了。难怪他在梦里觉得呼吸不过来，原来是她在捣乱。
沈斯晨无奈的叹了口气，掌心摩挲着她的脸庞。
这个动作把才睡着不久的舒辰惊醒，她依旧闭着眼不满的嘟囔着些什么沈斯晨没有听懂，下一秒她用力抱紧他把头窝在他肩膀，没一会儿又进入梦乡。
今天是周日，两个人都不用起早，沈斯晨索性回抱住她继续入睡。
舒辰再醒来时沈斯晨已经出门了，荣叔告诉她，少爷走的时候让他转告一声，说是外公还有些后事要处理，临时过去一趟，下午就会回来。
吃过午饭，舒辰拜托荣叔送自己去超市购物，她推着车漫无目的的闲逛，来到酸奶冰柜前，熟悉的声音推销她试喝新出的酸奶饮品。
她转过身看向声音的主人不由得大吃一惊，正是许久未见的康晴，纵使眼下还是冬天她穿着的依旧是酸奶促销员配备的制服短裙。冰柜不断冒出的冷气冻得她脸色苍白，看见舒辰她同样一愣，反应过来后瞬间冷下脸来。
超市的经理听见促销吆喝声停下来，烦躁的走过来，把发呆的康晴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曾经的千金大小姐如今沦落至如此境地，舒辰唏嘘不已。她虽然讨厌康晴，但也是因为看见她觉得伤了面子才会停下来，想着她对喋喋不休的经理说道：“你别说了，这些酸奶我都买了，所以我才让她停下来的。”
说着，她将展台上的三箱酸奶通通放进购物车里，没见过一口气买这么多酸奶的顾客，经理不好再说些什么，赔了笑脸狠狠的瞪了一眼康晴后就到别的地方找麻烦了。
舒辰知道，眼下不管她说什么在康晴眼里看来都是示威，倒不如安静走人。
却不想康晴主动开口道：“看见我这样很得意吧？”
舒辰懒得解释，推着车子就要离开，却再一次被康晴拦下来。
“我在问你话！”
虽然她已经不是千金大小姐，但是说话之间依旧保留着富家小姐的傲气。舒辰叹了口气说道：“要听实话吗？”
康晴点头：“当然。”
“我并没有很得意，相反的，我觉得你很可怜，也不是说可怜吧……就是很佩服你，入奢容易入俭难，你能做到这样很不容易。你的父母的事我听说了，对你的遭遇我很抱歉，但是这并不是你的错，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我的敌人。”
康晴仿佛听见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哑然道：“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这句话说的舒辰大为疑惑：“什么意思？我不知道的事情是什么？”
康晴恨恨道：“我父母出了事后我找人调查过，来抓他们的人是省纪检的，其实我父母一直都在担心事情败落，对纪检那边的动向很关注。他们和谁来往我们的人都有知会，就在被抓的前一天，他们和一个人吃过饭，那就是沈斯晨。当时我父亲并没有想太多，毕竟沈家和康家没有过来往，大概也是为了私人的事情才找上门。可是第二天检察院的就上门了，我父母一点准备都没有，甚至上一秒还在商量着晚上去哪里吃饭！”
舒辰还是听不懂她的长篇大论：“所以呢？和斯晨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他是为了替你报仇罢了。只是我没想到他做的这么绝！”
“报仇？我和你并没有仇恨。”
“你忘了吗？在箱子里那几个女生找你麻烦，是我吩咐的。”
舒辰终于明白了，那天的恐惧犹在眼前，她冷冷的说道：“康晴，这只能怪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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