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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寄和纪驰滑的是单板,纪方池是双板。单板入门难,进阶简单,双板则相反,纪方池本来也要跟他哥学单板来着,但摔了一星期后,怒改双板。
许寄的的滑雪风格就是粗暴利落大胆,他的平衡感好,核心力量强,速度也快。
从旁人看来,他整个人都飞了,身体倾斜得几乎碰到雪面,带着面巾都能感受到呼啸冷厉的风刮在脸上带着细碎的疼,立刃在雪地上留下一条连续不断的线,这叫刻滑。
纪方池在旁边跟着,不禁感叹:“真帅……后悔了,我当时应该坚持学单板来着。”
许寄呼出一口白气,直起身减缓速度。他喜欢极了运动起来能抛弃一切繁杂的感觉。
他看了一眼右手边的纪方池,正想开口,就听见后者大声叫道:“哥!后边!躲……”
许寄的前脚是左脚,因此左后方都是他的视线盲区,听到躲这个词,许寄下意识地快速换刃想躲开,但已经迟了,下一秒,他被一股巨力撞飞,后背狠狠地砸在雪面上。
在前边的纪驰听到声音,回头一看两个人双双躺在地上,连忙绕了回去。
高级道坡度大,许寄眼前全是黑的,裹挟着雪和眩晕不知滚了多少圈才停下来,迷糊中他感觉被人轻轻拍了几下,之后听见俩兄弟在和别人争吵。
纪方池的声音:“我在后边看到了全过程!就是这个鱼雷直挺挺地把人给撞了!”
啊,鱼雷,指在雪道上不会减速、改变方向,极易失控的新手。
纪驰的声音:“我已经打了园区电话,你他妈全责,别走,待会一起去医院。”
陌生人的声音:“我靠,两个人互相撞,怎么就我全责了?而且我都站起来了,你这兄弟不是碰瓷吧?”
“前方滑雪者拥有雪道优先权,”许寄躺在雪地上有力无力地说道,“后方全责。”
许寄也是佩服自己,竟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在被撞倒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压抑了好久的烦躁与愤怒就像汽水泡一样“啪”地裂了,但这一下过后,又只觉得无语和迷茫。
纪方池和纪驰瞬间双双围在他身边,“有事没事?哪里疼?清醒还是晕的?”
作为一个滑雪人,对于骨折等事故已经是轻车熟路。许寄坐起来,一节一节去摸自己身上感觉到疼痛的骨头,又轻轻地动了动腿脚。
良久,他解开固定器重新站立,看到撞倒他的男人身边竟还站着一个同伴,那张漂亮的脸上全是事不关己。
许寄看了一会,缓慢地掀开自己的雪镜,露出自己的眉眼,没扎进帽子里的几缕头发散下来,紧接着他如愿以偿地看到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黎听的表情变得惊讶,错愕,最后转变为担心。
“没什么事吧?”那男人还笑,“滑雪嘛,碰碰撞撞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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