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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刚刚还在聊。”黎听没有放手,甚至越握越紧,从天堂坠机掉到地狱就同现在这样。如果是正常心情变坏,那还好,可要是从极好变到极坏,这落差感,只会比平时的感觉更加强烈。
许寄说:“急事,明天我请你吃。”
黎听:“纪驰的事就是急事,我的就不是。”
许寄皱眉,对峙半晌,他道:“虽然很抱歉,但现在在我眼里,纪驰的确比你重要。”
黎听瞳孔一缩。窒息,那熟悉的窒息感瞬间卷上了他的脖子,难受,头痛,心脏也痛,手脚发凉,声音像是梗在喉咙里,出不来。
好一会,他才轻声呢喃:“那如果没发生那件事呢?”
许寄盯了对方几秒,薄唇轻启,抛下重弹,“起码不会扔下你。”
被箍得发红的手腕脱离出来,许寄安静地站了片刻,离开了。
纪家和传统的家庭不一样,母亲主外,父亲主内。
纪驰整个人看起来很颓然,“我妈住院了,复发了,医生说最多就一年。”
许寄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纪驰的母亲是乳腺癌,发现的时候已经不是早期了。
恶性肿瘤,一般不提治愈率,而讨论生存率。
“纪方池在学校…….”纪驰一杯一杯地灌,“暂时没敢告诉他,他和我妈最亲了,肯定会哭晕过去。”
许寄“嗯”了一声。
最后纪驰喝得烂醉,许寄没把人送回纪家,而是送回了前者自己的公寓。纪父现在肯定也沉浸在悲痛中,没法再管另一个悲痛的人。
纪驰站都站不稳,因此没法催吐。
许寄强行给对方灌下一颗解酒药,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后,轻轻把门阖上了。
他没有回家,开车重新回到了创意园。
如果有员工在这,一定会非常震惊,他们极度注重形象与干净的老板,此时此刻正双腿岔开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脚边是两三个烟头。
许寄很久没一次性抽过三根以上的烟了,他修长的指尖碰著唇,吸一口,又吐出来,白烟笼着他的脸,模糊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他站起来,上了二楼,走到走廊尽头。
他用钥匙开了门,黎听不在。
许寄又来到黎听工作室,一片昏暗,依稀中,一个人影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黎听。”
没有人应。
“你在干什么?”
黎听隐匿在黑暗中,不出声。
许寄等了一会,“你想一个人静静吗?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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