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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有自己的卧室,高床软枕,我反而失眠了。
「叮咚。」前金主周南山的消息。
「今天回家,感觉如何?」
「托您的福,挺好的。」我客气道。
周南山是个奇葩。我一直这么觉得。
第一次见他是在夜场,我下完夜班蹲在夜总会门口吃一碗蛋炒细面。那是我这一天的唯一一顿饭,我吃出来了气吞山河的气势。
「你叫什么名字?」
一双锃亮的皮鞋走到我面前。我太饿了,懒得理他。
「不识抬举,周少问你话呢?」旁边的经理K姐训了一声。
我抬头,晚上我眼神真的不好,就只看到一张很苍白的脸。
他弯下腰,那张脸靠近了,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凉凉的指节擦掉了我嘴边沾的葱末。
周南山慢条斯理地说:「我一看到你就很有食欲。」还咽了口口水。
我汗毛一奓,这是什么当代汉尼拔。
「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他又问。
我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也没勉强。
直到后来我遇到难处求到他名下,跟了他一阵子,才明白原来他说的跟是这么个跟法。
我成为了他的专属吃播,下饭神器。
他有轻微厌食症,据他说看着我吃东西会比较有胃口。
我从没见过在吃上面讲究成他样的,就为了吃个法餐,他请专门的贵族礼仪培训师教我用餐规矩。还有一次吃日本拉面,因为吸溜面条声音不够响亮,我被他逼着炫了三大碗,炫到他满意为止。所以今天陆文瑄整那出实属小儿科。
有些他感兴趣又不想吃的东西,就单让我吃,比如豆汁儿、鲱鱼罐头。
不行,一想到鲱鱼罐头我又有点想yue。
第二天陆文瑄一大早就跑来我的房间,「姐姐,起床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儿呀。」
她猛地一下掀开我的被子,热意消失让我一激灵醒了过来,心中一凛,条件反射地用枕头捂住头部。
等我意识到已经不是在黄家了,才放松下来。不会再有人趁我睡觉泼冷水,恶作剧地往我被子里扔老鼠了。
「麻烦你出去。」我看着面前故作天真的面孔说。她脸马上垮下来,情绪低落地走出去。
「怎么了?瑄瑄。」母亲在外面问。
「没事,姐姐不喜欢我进她房间。」
「每个人的习性不一样的呀,姐姐刚回来,可能还不习惯,我们以后不去她房间就行了。」母亲在外面宽慰她。
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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