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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青楼往事

台下的欢呼声仍在继续。

疯狂的人们呼唤着月娘的名字，整齐划一地高喊着：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舞台中央的美丽女子向着观众们微微福身，如桃花般美艳的脸庞上绽放出优雅的微笑，柔美的声音一出口，嘈杂的大厅迅速安静了下来。

“各位爷请见谅，小女子今日有要事在身，恕不相陪了……”

话音未落，人群立刻骚动起来，一人高声呼喊着：“月姑娘，你甩下我等，莫不是又要特意相陪那一位客人？”

“同是芸芸众生，姑娘何能这般厚此薄彼？”

曦月闻言微微一笑，未及答话，另一器宇轩昂的年轻公子越众而出，故作潇洒地抖开手中折扇，胖胖的国字脸上流露出骄矜傲气，向着她大声说道：

“我乃是兵部尚书府嫡出的二公子，出金一千两，邀你再跳一支舞，如何？”

台下众人安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喝彩，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叶非立在人群中，只觉耳畔轰鸣作响，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耳朵，蹙着眉望向台上。

曦月静默不语，等到台下渐渐安静，流露出似笑未笑的表情，向着方才那位胖公子微微一礼，柔声道：“李公子，多谢您的慷慨厚意，只是……”

娇艳的红唇轻轻上扬，浮出一丝明媚的笑意，“那一位客人，乃是小女子珍而重之的心上之人，莫说千两，便是万金，又怎抵得上与他相处的片刻光阴？”

人群寂静无声，胖公子愣住了，众人都愣住了。

叶非怔怔地望着那一张无比美丽的面容，心中渐渐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是千万只蚂蚁一点一点地噬咬着心脏，又痛又麻的感受刺激着神经，她不由地以手覆住胸口，手指收拢，紧紧地攥住胸前的衣襟。

曦月不再理会台下众人的强力挽留，微微福身便下了舞台，俏丽的背影步履款款，顺着粉色幔帐装饰的楼梯拾级而上，白皙纤细的手腕轻掀珠帘，身影在随风飘荡的幔帐后若隐若现，沿着回廊向深处走去。

舞台上的表演仍在继续，台下众人却兴致缺缺，抱怨声、叹息声在耳畔萦绕着，不知不觉中人群渐渐散去了一大半，客官们各自寻找相好的姑娘饮酒作乐，循着姑娘们的邀请往厢房走去，舞台周围终于不再拥挤了。

叶非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轻轻咬着下唇，向着曦月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二楼的回廊同样以粉色幔帐装饰着，清风拂过，薄如蝉翼的帘幕飞舞着荡漾着，幽暗的灯光伴着馥郁的芬芳，在精致的长廊中氤氲着旖旎风情。

曦月的背影早已消失在回廊的另一头。

叶非的面色十分难看，右手攥紧了长刀，咬着牙向前走着。

路过无数的厢房，时不时有暧昧的话语从门窗的缝隙中飘出，听得她脸热心跳，面色越发难看至极。

再往前，视线中出现一道大红绸缎装饰的华丽拱门，白色珍珠串成的长长帘幕随风摆动，发出轻轻的碰撞声，珠帘之内，隐隐可见几间更加高贵幽静的厢房，似乎是到了回廊的尽头。

叶非在帘外立着，指尖刚刚触及珠帘，不知怎的又犹豫了，复杂的脸色变幻着，手指在空中张张合合，渐渐攥紧了拳头，咬咬牙，猛地掀开帘幕，闪身钻了进去。

哪一间呢……

她紧紧咬着下唇，面色充满了抗拒，脚步却僵硬着向前，挪到第一间厢房的窗外，侧耳听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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