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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启程回京

叶非将秋水刀握在手里，跟着齐墨出了房门，穿过拱门出了内院，向着门房边的马厩走去。

马厩里一字排开了五六匹器宇轩昂的高头大马，见着齐墨纷纷围拢过来，兴奋得又是踏步又是响鼻，齐墨笑着躲开，从一旁的草料堆上抱了一大叠青翠欲滴的青草放入马槽，又给旁边的水槽里添了新鲜的清水。

马儿们立即兴高采烈地凑了过去，埋下头，大口大口地吃起美食来。

齐墨笑着抚了抚马儿柔顺的鬃毛，柔和的目光望向叶非，“还记得哪一匹是照夜吗？”

眼前闪过记忆中那次负气出走时，陪伴着自己的那一个黑色的身影。

叶非沉默地走到埋头苦吃的照夜身旁，温柔地摸了摸它柔软的耳尖，照夜在百忙之中抽空扬起头来，亲昵地蹭了蹭叶非，随即又低下头去，继续狼吞虎咽起来。

真有意思。她笑着望向齐墨，“哪一匹是浮影？”

浮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立刻扬起头来，见是她，立马哼哼着打了两个响鼻，脖子别扭地向前伸着，勉强蹭到了她的手臂，算是打了声招呼。

齐墨轻轻抚了抚浮影的头，捋了捋它洁白的鬃毛，笑着说：“你……走之后，我就把他们带到了别苑里，远离京城。”

“照夜的性格很像你，总不愿乖乖待在马厩，每天非要出门跑上两圈，才肯消停……”

“我总在想……你这个人吧，明明是一心向往无拘无束，偏偏困居在皇宫内院，来我凉国两年了，又陷入到波谲云诡的争斗中，不得自由……”

墨色的眼眸望向叶非，清亮的瞳孔里隐隐藏着些她读不懂的复杂神色，轻声说：

“我便每日每夜对自己说，待得救你回来，一定要带着你四处转转，踏遍我凉国的大好河山……”

叶非怔怔地听着，说不出话来。

齐墨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幅羊皮卷地图来，抖了抖展开，递到她的面前。

几条手绘的粗糙线条，星星点点散布着若干小三角、小正方形、空心圆圈等奇奇怪怪的符号，毫无规律可言，看得她直犯迷糊。

“这是……地图？”

齐墨看着她直乐，“以前给你看这个，你也是一模一样的反应……”

“你看看，”他修长的手指指向地图右下角的一处稍大些的空心正方形，解释道：“正方形代表州府，这里是豫州。”

手指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虚线向上，“我们骑马从豫州出发，沿着渝凉边境线一路向北，到这里——”

指尖点中一个小小的三角形图案，“这里是莽山，地势高耸山路难行，有两种选择……”

他伸出两只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其一……”

“骑马从南麓绕过莽山，到这里，”点中一个小小的圆圈，“寿县，折而向东，渡过黄河，一马平川直下京城。”

“至于这第二……”他的声音顿了顿，“我们骑马绕至莽山北侧，此处乃是渝凉边境，山腹之中有一大片茂密的丛林，我们把马匹留在莽山脚下，徒步进入密林，寻找树舌灵芝……”

“树舌灵芝？”

“对，正是克制毋离妖法的其中一种异草，我们从豫州回京城，也算是正好路过……”

“只是这密林烟瘴丛生，毒虫密布，而且异草所生之处，常常被精怪占据，也许会遇到如巨蛇一般的妖怪，可能有危险……”

他正色望着低头不语的叶非，“如何？要去吗？”

一阵静默。

齐墨等了又等，叶非却只顾低着头打量不着一字的古怪地图，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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