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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现场推理

“唐墨你是说兀良哈部已经部署这事多年了？”问话的还是大明内阁首辅。

唐墨现在反倒有些冷静下来，“应该是的……”

唐墨思索着要如何把他脑中整理出来的事情按先后顺序描述给御书房里的大明最高权力者听，联西央听了唐墨只言片语的话他飞速的从中整理出了整件事情的内部逻辑。

“圣上，”联西央不自觉的深了口气安慰了下自己，也像是给自己勇气一般把这些话说出口。

“圣上，目前来说起兵集在我北塞边境的是蒙古三部还是只是兀良哈暂时无法下断言，但是从京城这里谋取了钱财用做的兵器械打造或是购买的主谋毫无疑问是兀良哈一部。”

联西央说道这里他停了停，看了看康峦为又看了看从在书桌后面的皇上，“臣推测兀良哈的铁器，兵器较十年前的数量肯定有着巨大的涨，但是以他们目前所拥有的武器来看依旧是不足以稳胜大明。”

康峦为与皇上两人听了后相互对视，唐墨现在相信有些人真的可以只用眼神传递信息与交流，他在这两位上位的眼中看到太多交流的信号。

“联家小子你细说来听听。”依旧是康峦为代皇上开口。

此刻的唐墨不知道联西央这位明朝按察使有着极强的能力从这些小细节中推算出如此大的阴谋，一场夏洛克式的推理大戏正要拉开大幕，而联西央就是这场大秀的唯一主角。

蒙古三部早在明高祖时就被打服，虽然依旧有小部分冲突却对我大明难以造成实质影响。蒙古人虽然骁勇善战但他们苦于兵器不利，铁器不足，更没有火炮，这些问题要解决就是两个根本原因。一是足量的铁矿，二是炼铁技术。然而这两种蒙古三部都不具备，这才是他们常年就兵力弱于我大明的根本原因，同时我大明农业的兴旺也得于农具上的铁器部分。所以我大明对于铁器的管理异常严格，民间百姓对于准有铁器的农具也看得很重。

百姓不原意把铁器轻易交易，更多的地方的官府衙门也是不允许带铁器的农具私下交易，那兀良哈部落想要得到足够的铁他们就把脑筋动到了大明官员们的身上。

说到这里联西央停下看了看在坐的康峦为，一直半低着头只专注于听联西央讲述敏锐地抬起了头对上了联西央的眼睛，“现在谈的是兀良哈集兵边境马上就要生灵涂炭，官场上的顽疾你想提就提，这个关口我会不杀他们我也没心情保他们。”

唐墨听着这话不愧是内阁首辅才能说出的，你听着你就瞬间明白这位老人家说出这话他是能办到，再看看坐席最高处的皇上，表情认真但是并不对于联西央说出官员贪墨之事有稍微的不满或是惊讶。

如果你成为了天下最有权力的人，如果你拥有能听天下人的耳朵，你会不知道在你手下这些人里有人贪污，你看着国库里日渐减少的银两你会不知道官员们在中饱私囊。

“所以他们是联合了兀良哈一起把大明的铁矿送去兀良哈再回头打我大明？”皇上默默自叹。

御书房虽大但皇上这句自叹像炮弹一样撞进了唐墨心里，位高者孤、权重者独，所以历来皇帝都自称寡人。这寡的是处境，天下谁的算计都是在算计他，天下谁的谋权都是在谋他的天下……

“圣上等兀良哈退了你就把官员贪污的事解决一下吧。”唐墨轻轻的建议着。

“哎……”这声叹息比之前那个那声自叹要大声得多，皇上只说了四个字，重疾难返……

唐墨把目光从皇上脸上移到康峦为脸上，不同的脸，同样的表情……

“联西央……”唐墨下意识的扭头找联西央，没想到联西央是一样的表情。

明朝因皇权被禁锢一些利国利民的政策无法施展到位，随着层层往下盘拨，财政支出被下面官员分走大半。另一方面文臣朋党攻讦武官除了朝堂争斗还大肆敛财。唐墨自己已经有过与京城兵部打交道的经验他知道这鼓贪官之风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

可想而知如果大明真与兀良哈在北塞边境开始打仗，那目前在边境上的驻军所有的粮草、军械、一切军需品等军用物资，肯定是不能支撑他们打下这一战。如果首战不能取胜，兀良哈一定认为明军内部空虚，战线再长，战争时间再拖长，那明军部队所需就要由所在地的上级文官派人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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