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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纪子安竟然没有睡觉。

小孩儿坐在床沿上，瞧着他颓丧的模样，晃动腿脚说：“父君，看来你不行啊。”

单北野瞪着他。

“你安心去马赛吧，明天换我来！”纪子安胸有成竹地交代道。

111.狼王又追到府里来了

白诺没有去王宫，而是混进了高城的夜场里，买了两坛上好的火云烧。

烈酒火云烧，喝着是甜的。

他曾经觉得这酒就像安南一样，所以习惯了它的味道。现在再喝，只觉得烧心烧肺，品不出甜味来了。

周围都是认识的人，高城熟悉的面孔。

有几个豹族贵家子弟乍见白诺又出现在夜场里，而且还是一个人，忙过来招呼他，点了一堆彩头。

白诺融不进去，却被酒烧得脏腑疼痛。

他在众多浓妆艳抹的彩头里瞥见了一只干净的鹿灵，把人一把抓过来，大发善心地说：“我给你赎身好不好？”

鹿灵似乎是新来的，脸憋得通红，眼睛里满是慌乱，却还是学着大多数彩头的样子，往白诺身上靠去，讨好地说：“少爷别赎我，买了我吧……”

敬酒的人又挤过来了，彩头被撇开，白诺像过去一样和他们交谈，开些时兴的玩笑，赞美自己的国度和义父。

最后断了片，谁也不认识了。

……

日上三竿，马赛早已开始。

白诺才从宿醉中醒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觉得躺着的床很软，盖的也是云被。

他一起身，发现身上衣服全没了，窗前站着个瘦弱可爱的鹿灵少年，用小心翼翼的眸子望着他。

“你……谁？”白诺不认识他。

鹿灵忙端了漱口的茶，服侍白诺洗漱，一边伺候着一边说：“少爷昨天说要买我。”

“噗……”白诺把茶喷了出来，他喝多了酒品不好是真的，半信半疑道，“买了吗？”

“德吉头人家的少爷见您喜欢我，就把我买了送给您了。”鹿灵低声说，“所以，我已经是查干白少的人了。”

白诺只抬了一只眼皮，有点不确定这句“是他的人”到底是字面意思，还是另有深意。

不过他知道德吉头人一直想通过讨好他接近义父，好减些土地税，多管几块地，所以鹿灵说的肯定是真的。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温和地答道：“左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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