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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择大义而灭个人情谊，在某些时候是值得敬佩的。可是渗入生活里，则如同一句魔音，根本不合理！

带着军队主力撤退以后，白诺被狼王俘虏。胡亚本来就够自责了，源流城之战还看着白诺被绑在刑架上，为了不牺牲更多将士，选择了喊出“杀死心中的太阳”这句话。

豹王的托垭军把它奉为神谕，众多的声音集合在一起。让胡亚产生了一种错觉——查干军易主，才是豹王的目的。

他怕了。

白诺不在的日子，他没有一天不生活在担忧和惊惧里。

既不敢不听从豹王的命令，又要和泉老二私下商议未来去向。现在白诺回来了，他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些告诉他。

“胡亚，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你之所以名为亚，是因为也是家中第二子，对吧？”白诺稍微倾身，语重心长地说，

“你一直企图成为第一，因为从小就被你哥哥压制着，不能继承头人的位置，所以选择了从军，想创出一番自己的天地。”

胡亚闷声点了点头，他性格里充满着反抗情绪，正是来源于这样的出生。

“但是很多时候，我们必须做好‘亚’。忠诚于前辈的誓言，你舅舅曾经宣誓效忠于我父亲。”白诺顿了顿，续道，“而我父亲没有登上王位，宣誓效忠于豹王陛下。”

胡亚的舅舅就是死去的老副将，不仅是白刈之的得力助手，也辅佐过白诺数年。

胡亚低着头，不再说话了。泉泽雨却从食堂后厨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碗。

“不知道将军有没有发现，我们吃的青稞面从精面变成了糙面。”泉泽雨的碗里放着受潮发霉的面粉，

“自你离开以后，分来的军粮边缘全是霉烂的。还好不用行军打仗消耗不大，我们都是挖中间好一点吃的。而肉类，也从腿肉、腱子肉，变成了冻死牛、淋巴肉。”

白诺其实发现了，他原来嘴很挑，敏锐察觉到了变化，却没有说。

北绕鼠族领土的路上连草根树皮都嚼过，这些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便和他们一起吃了。

“这是大司农底下分管粮仓的官员见我不在，拜高踩低的结果。我已经上过书了，下个月会好的。”白诺一边安慰，一边在心里否定自己，却仍旧说，

“受潮的烘炒晒干多个工序也能吃，实在烂了的再扔马糠里。我一路回来，看见边缘牧区的人连糙面也吃不上。”

“所以……我们还是别浪费了。”

泉泽雨把碗背到身后，深深地望着他，只问了两个字：“值吗？”

白诺被俘虏以前，查干军走南闯北，斑友弈的旗帜往哪里指，他们就奔赴哪里。

清剿虎族余孽，收复边缘部落，继续开疆拓土，简直如同豹族最锋锐的一把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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