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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诺笑了起来,圈着单北野说:“你手不酸啊?快把我放下。”
“想这样抱一辈子。”单北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白诺,昨夜歇在驿站,你晚上梦魇了,怎么都摁不住……你以前从不这样的。”
白诺撇嘴说:“梦见你了。”
单北野好声劝道:“告诉我。”
白诺顿了一会儿,等到单北野把他放到了被单上,才舔了舔嘴唇,低声说:
“我在黑熊部,和一个色目人从三楼掉下去。他开枪就扫死了我八个士兵,要不是花丹忽然用灵体扑他,我也会被打得像个筛子。”
单北野认认真真地听着。
“我既怕自己死了,你伤心。”白诺续道,“又被这种武器的威力震慑了。”
“然后我拿起它,学着色目人的样子,扫射远方赶来支援的人。”
“不知道怎么描绘那一刻的心情,梦魇的时候就是拿起机枪时……这种掌控生死的感受,远比持有马刀砍杀,更恐怖。”
即使战场刀剑无眼,因为白刈之的教诲,白诺也还是一个对生命存有敬畏的人,并不嗜杀。
或是生活在这片雪域的所有人都有类似的情节,所以单北野曾虐杀俘虏,是为雪域所不齿的。
单北野问:“你会怜悯色目人吗?”
“不。”白诺坚定地说道,“我怜悯雪域子民,哪怕是熊族人。”
“军师已经看过了,我们的铁匠造不出这种武器的子弹。开掘矿脉以后制成火药,也只能仿制一些枪和炮。”单北野沉定地说,“用缴获的色目人的武器,用上所有手段,去保护你怜悯的子民,这就是我们要做的。”
“我知道……”白诺拿手撑在床沿上,闭上眼想象着,“鹿族、牂族,甚至兔族、鼠族,也都要拿起武器,守卫这片土地。”
“而你是他们的将领,要和你父亲一样勇敢。”单北野心疼地揉了揉白诺,“我会带着雪原狼,赌上所有支持你。别怕……”
白诺不说话了,垂着脑袋,他好像能在单北野面前脆弱了。
单北野给他泡脚,又吻了吻他,用宣誓般的语调说:“哪怕是死,哪怕是全族覆灭,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别这么说。”白诺打断道,“好不容易才开通了去往人域的路,以后我们还要去看海的。”
“是啊,安南最想去天涯海角,最想看青稞麦浪一样的波涛。”单北野憧憬道,“你还说,等你安定了山河,就和安南一起白首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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