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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希望或死亡

“不用那么悲观。”安德烈就像看透了希尔的想法一样，安慰道，“或许并不是你们这些人试图和我们合作。”

“你还不如不要说话。”希尔苦笑，他知道，安德烈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整个人类活动的社会范围都在魔猎组织的监控下，如果是出他们组织内部以外的人与血族进行合作，而伤害如此多的人类，他们必定有所察觉，可是现在呢？如果不是安德烈这个名义上的敌人的告知，他甚至不知道被他们捕杀的畸形血族一定意义上而言，其实是人类。

安德烈不喜欢希尔这种苦涩的表情，在这种表情下，希尔血液中散发出的鲜甜香味似乎也变得苦涩，他轻叹了一声气，语气逐渐放柔：“其实这也算是好事，不是吗？如果他们真的有所进展，那不就代表着你们人类也可以获得永生了？亲爱的，你难道不希望自己获得永生的能力吗？”

“和你一样永生到选择长眠吗？”希尔讥讽道，脑袋里却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等等，公爵大人，我记得你说过，你长眠了千年之久对吧？既然如此，你怎么会对血族近年来的行动这么了解？”

他之前只顾着关心血族的阴谋去了，完全没意识到眼前这个老东西即使再强悍，那也是一只刚从长眠中醒过来没多久的血族。

“我很伤心。”安德烈垂着眼帘，昏黄的灯火透过眼睫投出一小片阴影，落寞而委屈，“你愿意怀疑我，却不愿意相信你们人类的贪婪。亲爱的，你真的伤到我的心了。”

他的眼神真挚而诚恳，悲伤如星光般流淌，看得希尔的心脏一紧，下意识觉得自己似乎太无情了。

“抱......”道歉的话刚说出去一个字，希尔就立马止住了，懊恼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再抬眼看去，安德烈这个老家伙脸上果然笑盈盈的，什么狗屁悲伤落寞，他是脑子有病才会这么觉得。

“把你对付别人的小把戏收好！”希尔怒道。

安德烈耸肩，“是你太心软了。”

希尔咬牙切齿，“你他妈的，算了！回到正题上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血族近年来的行动。按照你长眠的时间来算，血族首领阶级早就将你除名了，你绝对不可能在苏醒后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取回爵位，而且现在的血族已经不是你们二代统领时期的样子了，他们分离出那么多党派，不可能会短时间接受你这个突然出现的二代血族。”

在历史记载上，二代统领的血族可谓是最温和的一代，他们几乎没有氏族，喜欢单独存世，不攻击人类，不肆意屠杀，像是一心向佛的苦行僧一样在极夜的荒原避世不出。

而现在的血族却自发组成党派，阶级思想在他们脑海根深蒂固，血统的高贵与否更加决定了他们的统领地位，这种极具组织性的生活为血族的生存带来了强大的便利，但与此同时，也造成了他们内部的分裂。

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血族三个党派在关于谁领导谁的问题上拥有巨大的分歧，密党、魔党、中立党三个党派的统治理念不同更加造成了血族内部争斗不断，安德烈作为目前最高血系出现不但不会得到三个党派的欢迎，反而会备受排挤，因为没有那个党派想再接受一个可以统领他们的高血系血族，因此，也注定安德烈血族无法参与血族的政务，更无法接触到“永生实验”有关的消息。

希尔说：“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那么你说的话我需要重新确认一下可信度。毕竟我可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要离间我们组织内部。”

安德烈口吻依旧暧昧不清：“别这么严肃，也不要把所有事情都这么***，我是不会欺骗你的，就像我说我爱你，那的确是真的爱你。”

“别爱来爱去了。”希尔嫌弃道，“既然这样，那就请公爵大人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吧？我还可以留二十分钟的时间来听。”

“好吧。”安德烈状似无奈，“我是选择长眠没错，但这不代表我真的与外界断绝了联系。血族的长眠也分种类的。”

希尔疑惑，“什么种类？”

安德烈轻笑，声音却沉了下来，“希望与死亡。一般血族选择长眠只是为了度过无聊的时光，这种长眠下，血族会分离出自己一半的意识于世界中，等到自己觉得世界变得有趣了，再醒过来。而进入彻彻底底长眠的血族就相当于自杀，我说过的，我们已经是世界上最后的永生生物，这也注定除了战斗屠戮以外的死亡与我们几乎毫无关系，可是永生太久，看过太多事物后，大多数血族都会有厌世心里，想要自我裁决，我记得你们人类给这种心理命过名，好像是叫抑郁症。”

“得抑郁症得血族？”希尔挑了挑眉，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差不多吧，反正都是一种想要自我裁决的心理。一般血族自我选择的死亡分两种，一个是我说得长眠，还有一个就是培养优秀的下一代来杀掉自己，但第二种死亡太不体面了，所以长眠成了妄图死亡的血族最好的归宿。”

希尔皱了皱眉，这些是关于血族的秘密，史册和古书上并没有记载，他也摸不准安德烈说的话的可信性，想要证实就只能等到审判那只还在牢狱里的五代血族了。

“希望你说的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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