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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风雨将临

“的确还不够。”安德烈赞同，“不过要是我没看错的话，那位拉斐尔先生应该有精灵族的血脉吧？”

希尔点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安德烈道：“精灵族是最早灭绝的永生生物，所以现在你们对这个种族不太了解。你不是想知道有没有办法完完全全模仿一个人的鲜血的气味吗？的确有，不过这个方法只有精灵一族会，他们拥有一种完全复刻能力，能完完全全模仿另一个人。”

希尔愕然，这个东西他们的确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会信。”安德烈略有幽怨道，“况且那个时候我也不是很确定，毕竟精灵一族灭族太久，我也不太相信一个人类的返祖现象可以继承这种能力。”

“拉斐尔他……大祭司曾说过，他体内有超过一半的精灵血脉。”他还记得小时候拉斐尔没有办法好好控制来自精灵族能力的时候，整个人的外表都偏向精灵一族，甚至长出了精灵耳！直到七岁学会自己控制能力的时候他身上的精灵族特征才彻底消除。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希尔依旧心存侥幸，“可是即使这样他为什么要去复刻蒂森的血液味道呢？他了解我绝对不会相信蒂森是叛徒的，这样做不是不打自招吗？”

安德烈摇头，“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

希尔惊讶，“什么？！”

安德烈解释道：“他模仿的不是蒂森血液的味道，而是血族鲜血的气味。血族所闻到的同类种族的鲜血气味都是一样的，也因此我们缺乏猎捕同类的兴趣。而341似乎不知道血族的味道都是一样的，我拿过巴里的鲜血在他面前试过，他也说这是追杀他的人的血液的气味。至于那位蒂森，我猜的没错的他应该是罕见的血族与人类生下的孩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体内的血族血脉几近于无。但是341似乎因为改造的缘故只能对他体内血族血脉产生反应。”

“这算什么？”希尔突然笑了，讥讽而失望，“这他妈算什么！”

无论他怎么下意识为拉斐尔辩解，全都被一一打破，没有一点后路。

安德烈看着笑得心痛的希尔，安慰性的抱了抱希尔，他明白希尔心里的感觉，一个自己无比信任的队友突然间成了最大的叛徒，这种由心而生的被背叛感就宛如在心里剜去一块肉一般，鲜血汩汩流着。

“我说过的，人类的贪念你无法想象。精灵族曾经诅咒过一个家族的寿命，现在看来就是威廉家族吧？像他们这种生来就明白死亡的人更加渴望生命，为了生命他们愿意付出一切。”

希尔无力的靠在安德烈的肩上，他不是糊涂的人，自然明白安德烈说的道理。

说实话，他没有立场去咒骂拉斐尔，因为他不曾陷入过明确知道自己死亡时间，过一天就少一天的彷徨感情里。小时候他经常看见拉斐尔睡着睡着就从梦里惊醒过来，然后抱着他的手臂哭，说梦到自己死了。

因为这个，拉斐尔从来不过生日。因为，别人的生日代表着长大，他的生日代表着死亡更近了，他所剩下的时间更少了。

拉斐尔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他几乎在压榨除了休息以外的所有时间去享受所有东西，去看世界的风景，可天生孱弱的身体总会阻挡他的计划。

拉斐尔是一个很努力活着的人，可为什么这么努力的人最后却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为拉斐尔的命运感到不公，感到同情，可是他无法接受拉斐尔为了自己的命运而去残害他人。

他无法想象，那容器装着的人代表着多少家庭的希望，他们曾为了生活多么努力的奋斗！那一个个曾鲜活的生命最后都存于一个装满药液的容器里，日复一日备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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